晨起,如蓝结束了每日必做的早间运动,回到傅铭的公寓。这是一套三层的复式楼中楼,所在的9#楼和8#、10#一起,位于小区的最里,在小区内形成单独的一块,准军化管理,是兵器公司为高管人员统一购置的家属楼。傅铭本没达到住进来的级别,但他身份特殊,所以也得了一套,而且是大套。
做体操、按摩腿、冥想,她按部就班,一丝不苟地做完全套,睁开眼,被阳光刺得眯起,她依稀想到似乎也在不久前的这样一个阳光灿烂的初冬,他出差回来,告诉海姨要包下她。
自己当时是那样气啊,嘿,又气又急,可现在想来,如蓝嘴角牵过一抹笑——
“什么事这样开心?”
回过头,傅铭站在她身后,他刚从二楼下来,穿着深色毛衣、家居裤,阳光均匀地撒照在他身上,亲切俊美地像一个邻家男孩。
如蓝指着电视地柜上的水仙,“快开花了。”
那盆水仙是她来的时候一并带来的。从秦天家出来,她什么都没带,只到他们家门口的花店里买了盆水仙,抱着就来了。傅铭打开门看见是她时,僵立了足有一两分钟,如蓝把花放下,主动上前抱住他,“嗨,我逃出来了。”
这几天他待她像一个公主,小心翼翼,诚惶诚恐。他带她看他家的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问她喜欢吃什么、喜欢喝什么,喜欢穿什么,喜欢什么样的棉被被单,并小心地记录在本子上,唯恐她不满意。可是,他锁住了二楼的一个房间和整个三楼,“对不起,你知道我工作的性质,所以……你不介意吧,我不是要对你隐瞒什么,你不会介意吧?!”
他看她的样子好紧张,好像唯恐她一个不满意就会拂袖而去,如蓝轻轻摇头,傅铭舒了口气,顿了一下,上前紧紧抱住了她,“如蓝,我的好如蓝,你真好。”
“开花了啊,这么快。”傅铭说着那花,却走过来就要吻她,如蓝躲开,“我都还没有刷牙。”傅铭双手搂缠住她腰间,不容置疑地找到她小嘴,“我什么时候嫌过你。”
如蓝身子不能避免的一僵,从搬进来第三天,他开始与她做 爱,像一条贪吃的蛇。他很耐心,技巧是出乎意料的好,但她仍然湿的很慢,他于是便舔她,舌头伸进她最隐秘娇嫩的内里,专注而认真。
“冷吗?”见她轻轻打颤,傅铭松开她,摩挲她肩头,好脾气地笑着,“快去洗澡,我们中午出去吃饭。”
车子刚出地库的门便猛地刹住。
傅铭看向如蓝,她明显也看到了。秦天站在不远处的车道上,逆着光,黑色大衣,独自一人。他开始往这边走,这车道两旁都是林荫,地上薄薄的一层落叶,在他行走过程中轻轻翻飞。
如蓝掐紧了掌心,她坐在车里,外面也没有风,可她仍能感觉他慢慢走近时四周压迫流窜的气流,她的头发胀,眼发晕,同时心底又突然升起一种奇特的喜悦和骄傲,伴着她不断加快的心脏跳动,每一声都在说,我的,我的男人啊!
秦天走到跟前,径直来到副驾驶座旁,“叩叩叩”,如蓝慌忙看向傅铭,他低头坐在驾驶座上,一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另一手则抓着安全带,白皙的脸胀得通红,像是在做什么决定。如蓝再看向窗外,秦天已经不见,她刚要找,却见下一秒那厮攥着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到后排玻璃上。
“哐当。”
如蓝的尖叫憋在喉咙里,汽车警报声大起,警卫的身影从远处现出,后面汽车的也开始鸣笛,伴着开关车门司机的叫骂声——那一石头,仿佛激起了所有声响,如蓝去抓傅铭的手,可他好像是呆了,傻了,怔怔地看着方向盘一动不动,秦天已经将玻璃敲碎,从后面将车门打开,一手拎起了她,“出来!”
警卫们越跑越近,秦天一手钳着如蓝,一边打手机,“凯子,我在你们院里,他妈说了不是找你的,9#楼车库,惹了丫的一帮狗,你过来给我搞定。”
那边似乎很兴奋,声音直透过手机传到如蓝的耳朵里,“哇秦三儿,你丫发癫啦,哈哈哈稀奇啊,我这就去。”
“你等着,”秦天说着便把手机交给赶来的警卫手中,“跟你们贺主任说。”
如蓝被他揪着,踉踉跄跄,两个人来到拐角的一堵墙前,她被压制在墙上,他慢慢地靠过来,如蓝偏过头闭上眼,好半天听他嘲弄地轻笑,“你怕什么?难不成你指望我现在还会上你?”
已经做好了准备,她还是觉得心疼得无法呼吸,睁开眼,勇敢地瞪回去,“那你来做什么?”
他的眼睛好可怕,黑压压的里面全是风暴,眼里全是血丝,下巴上有新冒出的、没刮的胡茬,脸孔因愤怒和极度的自厌扭曲,撇撇嘴,他刚要说话,她却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她知道他的习惯,怕他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她哭了出来,“求你,求你,请不要再对我残忍!”
秦天一愣,手一松,如蓝已经溜着墙根滑蹲了下去,缩成一团,抽动着哭泣。他喘着粗气,盯着地下的她,手不由自主地伸出,却停在半空,握成拳放回口袋。回转身,他走出去两步,又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