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静静地盯着照片,却寂寞地好像沉淀着整个夜空,有的只是黑和孤独。
那个女人并不因为没有得到回应而窘迫,反而嘻嘻笑了一声,凑过头来,仔细端详着完整的那张。
“是你女朋友吧,你们很般配呢,女美男俊。”女人静静看了一会,又道:“你很喜欢她吧,看这张照片,你的眼里好像容不下任何人,只有她。”
手指尖轻颤着,他闭上了眼睛,头向后仰着,让眼中的酸涩倒流回去,月光静静地洒照着微微颤抖的眼皮。
捏紧手中的照片,于轼轩慢慢放下手。
也不理会不停叫着他的女人,直直走到自己的车前,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那个女人也跟了过来,站在他的车窗外,一脸嬉笑的表情,“看你的表情这么哀伤,不会是和女朋友分手了吧?既然这样,做我的男朋友怎么样?我也不比你女朋友差哦。”
于轼轩始终漠视着那个女人的存在,仿佛身边的只是一团空气,那不断传来的声音,也只是一阵风响。
他默默地将车子发动起来,松开制动闸,掉过车头,往山下驶去。
风从车窗外呼呼地灌进来,吹过他黯然伤悴的清俊容颜,鬓边的发丝稍微乱了。手中的照片在风中也不停地呼扇,在他失神的片刻,两张照片从他手中飞走。
“照片……”于轼轩回过神来,焦急地探出身子,伸手去抓。
下方,一片黝黝的陡坡密林,风吹过,密林发出孤独的吼鸣,仿佛暴风雨前凝聚而来的乌云,黑沉地翻滚着,又像是一张黑洞无边的大嘴,吞噬着一切。
……
时间流逝,不知不觉间,又过了一月,米兰的如今,正是春意浓浓。
子叔躺在客厅落地窗前的一张藤制的躺椅上,十六在躺椅上加了一层毛茸柔软的厚毯,温暖的阳光透过大片的落地窗照耀进客厅,温暖宁静而舒适,子叔身上盖着一床薄毯,双手压在腹部,手上还拿着一本服装设计的书籍,书页在风中一页页翻飞着,发出“沙沙”的声响。
她的脸朝一边侧卧着,闭着眼,安详而宁静,细长的眉毛淡雅而柔和,秀丽的长发软软地垂在躺椅外,随着风轻轻飞扬。
叶许廷走进客厅,正好看到正在休息的子叔,他微微地笑着,脸上的表情愈加柔和。放下手中的行李,他放轻了脚步走到子叔的身旁,拿过躺椅旁的一张矮凳坐下,轻轻抽走她手上的书,放到一旁的矮桌上。
叶许廷静静地凝视着子叔,许久许久,情不自禁地轻轻握住她的手,手指纤长而柔软,手背上一条斜长的疤痕,还有这次留下的一些细小的伤疤,淡淡的,红色的,在白皙的肌肤上分外的刺目。
轻轻放到手边,像是羽毛一般地印下一个吻。
子叔的眼睑轻微动了动,本来放松的手也轻轻紧了紧与之交握的略微粗糙的手掌,轻轻吐了一口气,慢慢苏醒过来。
侧过头,看到了一直凝视着自己的叶许廷,四目相交,子叔的眸光柔和而温暖,“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叶许廷没有松开握在手中的手,温暖的大掌将子叔的手心轻轻收拢,温和低沉的嗓音轻轻地拂过耳际。
子叔仔细端详着叶许廷风尘仆仆,带着微微疲乏的脸庞,坐起身,轻轻抱住了他。
一三七·恩怨尽了
所有的疲倦和紧张在这一刻消失无踪,叶许廷将子叔轻轻揽进自己的胸膛,犹带着几分余悸地问道:“你的身体真的好了吗?“
子叔松开手,看着叶许廷,展颜微笑,“差不多了!”
虽然还不能剧烈运动,但至少不再像当初那样连走路都要人搀扶了。
“不想再看到你受伤的模样了。”叶许廷轻皱眉头叹息说着。
他回到新加坡处理那件事,只能暂时离开子叔。对于子叔身体恢复的情况,只能从每天和她的电话通话中了解。虽然听她说身体已经在慢慢恢复当中,但脑中却始终记得当时子叔全身受创,昏迷不醒的影象。
子叔的模样深深震撼到了叶许廷,也让他在心中马上决定了一件事情,一个永远不离开她的决定。
又聊了一些琐屑的事,叶许廷想到他在新加坡听到的那个新闻,犹疑了一会,开口问道:“你知道卓凡的事了吗?”
“嗯!”沉默了会,子叔应道,心中有一种复杂的感情在翻涌,“我听说了,卓凡前阵子正式宣告破产!”
卓凡的破产,是子叔的意料之外。回来后,她便停止了所有针对卓凡集团的商业打击。照理,卓凡本还有能力重振雄风,却没想到会在短短时间之内宣告破产。
对于于家来说,最大的报复不是让他们失去钱财,而是失去他们身边最珍惜的人和事。
于子澜失去了她的人生。她一生都在追求做别人心目中的独一无二,追求着段远希关注的目光,追求于轼轩永不改变的独宠。但她几近痴狂地追了一辈子,使尽了各种恶毒诡计,结果,却把自己送进了精神病院。
她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