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哪怕重病也要拖着病体上朝处理政务的皇帝,不论何时都亲力亲为的皇帝,竟然罢朝了!
虽然偶尔罢一次朝并非什么新鲜事,就是臣子还有休沐日呢,皇帝偶尔休息一天也理所应当。可问题是,祁墨怀勤勉的形象在众臣心中已然根深蒂固,他罢朝,那就跟太阳罢工没什么两样。
朝堂沸腾了,后宫也沸腾了,柔芳殿也沸腾了。
“什么?皇上寝宫里有太监留宿?”柔妃听到这个秘闻的时候,眼仁一翻,险些昏过去。
但是那小太监跟自己说,皇帝有断袖之癖时,她还只当是个笑话,却没料到……
她死死抓住贴身侍女的手臂,尖利的指甲穿透棉衣,陷入侍女的臂肉:“消息是否可靠?”
侍女苦着脸:“奴婢也是听伺候在皇上身边的宫女所说,至于是真是假,怕是只有皇上自己才知道。”
柔妃松开侍女,来回在殿内踱步:“不行,本宫不能再等下去了,就算会惹怒皇上,本宫也要亲自问个明白!”
“娘娘!娘娘!”侍女连忙追在柔妃身后。
柔妃充耳不闻,连轿辇也不乘,徒步朝着皇帝的寝宫而去。
事到如今,不是她忍辱负重就可以换来皇帝的怜惜,她还这样年轻,她不像在死气沉沉的皇宫里耗尽她的青春,前朝有多少妃子,在一复一日对皇帝的期望中逐渐老去,娇美的花还来不及开就枯萎,她不想也步那些妃子的后尘!
今日皇帝的寝宫显得格外诡异,连个守门的太监都没有,宫女们也懒懒散散地凑成一堆,叽叽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看到她走到面前此急急忙忙行礼。
“皇上呢?”
宫女们面面相觑,直到柔妃又问了一遍,才异口同声说:“在寝殿。”
“在寝殿?”柔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都日上三竿了,以皇帝的勤奋,这个时候早该在御书房才对。
又问了一遍,宫女的回答依旧如故。
柔妃甩开前来搀扶自己的侍女,提起繁复的宫装裙摆,大步朝内殿方向走去。
一名太监正在紧闭的门扉前打瞌睡,柔妃推门的响动惊醒了他,这才想起皇帝还在里面,匆忙阻止柔妃,却为时已晚。
殿内涌动着一种奇怪的暧昧气息,使得不经人事的柔妃不禁红了脸,绕过门前的紫檀木屏风,映入眼帘的一幕让她当即震愕在原地。
通天垂落的明黄纱帐内,一女子端然静坐,*的脊背宛若世间最美的珍贵白玉,女子手持玉梳,正在梳理那一头长及膝弯的如瀑青丝,听到她走入的脚步声,却仿若未觉,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倒是一旁龙榻上的皇帝,懒懒出声:“柔妃,你进宫时日也不短了,倒是越发不懂规矩,不经通禀,谁让你进来的?”
皇帝声线暗哑,带着一丝慵懒,却压迫力十足,柔妃浑身一颤,泪水盈睫:“皇上始终不愿碰臣妾,却宠幸这不知哪来的野女人,皇上这是要把臣妾的尊严置于何地?”
“放肆!”一声怒喝,祁墨怀自榻上坐起,两道锐利的视线穿透纱帘直射向柔妃:“你竟然对皇后出言不敬!”
皇后?柔妃仿佛听到了什么可怕的词语,乌黑的瞳仁猛地一缩,指着纱帘内的女子:“皇后?她就是皇后?”
轩辕梦梳头的动作一顿,侧过脸,看向帘子外模糊的人影:“柔美人,你在进宫前,难道不知这后宫早已有主吗?”
柔妃不禁向后退了一步,这女子语声虽清淡,但那种与皇帝别无二致的威严凛冽,却穿透了帐帘,似一把利剑狠狠钉入她的心口。
轩辕梦放下梳子,伸手扯过一旁的袍子,这是祁墨怀新为她准备的,样式虽简单,却胜在布料名贵。
随手一扬,衣裙在空中平铺展开,一阵轻微的风声后,衣裙已经整齐地穿在她身上。
与此同时,隔在中央的帐帘也被无声无息撩起,柔妃难以置信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身着金红色广袖月华裙,漆发半绾却不失高贵雍容的女子。
这……就是那个皇后?一直不曾出现于昊天的皇后?那个人们口中争相传述的神秘皇后?
那份高高在上的气势,那睥睨万众的光彩,是她穷尽一生也模仿不及的。
对自己容貌一向自信的柔妃,有种还未开战就已经败阵的感觉。
她捂着嘴,觉得自己真是傻,她到这里来就是给自己找难堪的,强烈的羞愤感袭上心头,清丽的美目中射出一抹怨恨。
高贵的皇后,静静地看着她涨红的脸,突然转过头,对榻上的皇帝道:“你看你,把美人都给吓哭了,还不快来安慰。”
柔妃立马停止啜泣,见鬼一样盯着轩辕梦。
轩辕梦无视她惊恐的眼神,和蔼可亲道:“你别怕,皇上不懂怜香惜玉,我可是最会怜香惜玉了,你赶紧回寝宫,好好梳洗一番,一会儿将有个盛大典礼,你要美美的出席。”
柔妃有些懵,被轩辕梦不按常理的举措给弄得神情呆滞,望着她笑意盈然的黑眸,竟不由自主道:“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