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来救我,同理,我也不在乎你会杀了我。”
“在她没有来送死前,朕的确不会杀你。”
他笑:“陛下有些自信过头了。”
轩辕慈毫不在意他的讽刺,一脸的志在必得:“不是朕自信过头,是朕对你,很有信心。”
“对我?”云锦故作诧异:“陛下这句话,草民可就听不懂了。”
轩辕慈不理会云锦的明知故问,端方清秀的脸容,露出一抹阴毒狠辣的疯狂,“两年前,她差点因你而死,那个蠢女人,为了所谓的感情,什么都会去做,哪怕朕让她去死,她也不会有半点犹豫。”
云锦沉默,他知道,轩辕慈所指,是她曾以白苏威胁梦,而梦毫不犹豫地选择自裁一事。
但时隔两年,一切都与从前不同了。那些因弱小和天真的过往,已经变为永不退色的烙印,深深镌刻在灵魂上,不论对于自己还是对于她,从那份疼痛中破茧而出的,不是退缩和隐忍,而是可以作为武器保护自己,同时也保护所爱之人的锋利獠牙。
在他沉静的目光中,轩辕慈继续道:“朕相信,她为了你,同样可以选择牺牲。两年前没有做到的,这一次,必要做到。”她忽地凑近云锦,在他耳边轻声说:“朕要让你,再一次亲眼目睹她的死亡,你要永远记住,害死她的人,是你自己。”
他沉静依旧,连眼波也不曾有半分波动:“陛下,我说了,太过自信可不是件好事。”
她冷哼一声,杀气渐浓,“朕已经等得太久了,从她来到这个世上的那一刻起,我就无时无刻不在恨着她,你知道吗?在她还年幼时,我曾有机会直接掐死她,如果不是凤晗那个贱人突然出现,那么这个世上,将不会有轩辕梦这个人存在!”她用力捏紧拳头,脸上的神情,是一种近乎于癫狂的嫉妒:“凤后的位置,原本该属于我的父君,凤晗那个贱人算什么!幸好……幸好我与父君的陪嫁伺人联手杀了他!呵呵……真是畅快,当我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母皇的命令时,看着他那不甘痛苦的模样,我不知有多高兴,只可惜,自从凤晗那贱人死了后,母皇就将九妹接至身边抚养……母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杀了轩辕梦,如今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这天下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没有她,没有轩辕梦该多好!”
云锦望着她那扭曲的面容,听着她同样扭曲的言语,眸中的同情怜悯,逐渐变为深深的厌恶。
这种人怎么配活在世上?该死的人明明是她!
轩辕慈猛地转过脸,牢牢迫视他:“你一定觉得我很恶心,是不是?是不是?”她用力攥着云锦的消瘦的臂膀,双目赤红似淬了鲜血:“不,该死的人是她!是她轩辕梦!我比她优秀,比她出色,比她更适合做天下霸主!你和母皇一样,全都瞎了眼!我要让你们好好看看,我和她,究竟谁才是最后的赢家!仔仔细细看着吧,我一定要杀了她,让你亲眼看着她咽气,看着她下地狱!”
云锦眉心微蹙,手臂上传来的巨大疼痛,使他急于想要摆脱轩辕慈的钳制,可无论如何都无法挣开。
察觉他想要脱离自己的意图,轩辕慈越发愤怒:“给脸不要脸的男人!朕对你那么好,许了你至高无上的后位,你竟然还吃里扒外,联合轩辕梦那个贱人来对付我!等朕杀了她,再好好教训你!”猛地将他推倒在地,对身旁的侍卫高声道:“带下去,给朕好好看管,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接近他!”
“是。”两名卫兵上前,将倒在地上的男子架起,松散的发髻下,淡色的唇一直微微勾着。
云锦被带走,咆哮不休的帝王却突然间垂下头,浑身颤抖不停。
不知为何,明明胜利在望,她却感到难以言喻的害怕,一抬眼,刀光剑影,满目血红。
眼前蓦地一黑,她连忙扶住一旁的墙壁。
难道真的是最近太累了?辟天的招式心法,她已经练到了最后一层,可不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突破最终的极限,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一直在阻碍她。
胸口好闷,每尝试一次突破最高层心法,身体就会受到一次无法逆转的伤害,这已经是第六次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强行压下喉口的血块,对卫兵吩咐道:“时刻注意敌方动向,若有异动,立刻向朕汇报。”
“是,属下遵命。”
“再派出几个人,前往军营外巡逻,仔细给朕盯好了,直到确定敌方主帅身边确无他人,再向朕禀报。”
“属下遵命。”
“还有……”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要吩咐的,只是潜意识中,觉得不安觉得惶恐。
卫兵等了半晌,不见她开口,于是试着唤道:“皇上?您还有何吩咐?”
疲惫一叹,她挥了挥手:“没事了,去吧。”
几名卫兵面面相觑,一脸不解,却不敢多问,只好听命而去。
缓步走到无人的角落,轩辕慈一把握住自己的颤抖不停的手,恶狠狠咬着牙,低声喃喃:“轩辕梦,你可以一定要死,这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