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也是,可我还是听在乎后世对我的评论的,希望不是力拔山兮气盖世,虞兮虞兮奈若何就好。”
“梦越来越像个诗人了。”
云锦的口气听着就像在调侃她,盗用前人的劳动果实果然是要心虚的。
这时,远处突然响起嘹亮的号角声,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比一声急促。
她扬起马鞭,黯然的目光陡然变得雪亮如刀,“开始了。”
云锦点点头,漆黑的瞳仁中,亦有精光闪过。
她拿起挂在马鞍边的头盔,细细观摩了一番,这才短短真正戴到头上:“其实我最怕郑重的场合了,越郑重我就越是心慌,如果可以,我真不想穿这一身铠甲。”
银黑红三种色调交织的软甲,在腰部正中,雕刻有御龙军的标志,既简洁又不失华贵,整个护甲是以上等的珍稀材料所制,轻便之余,可极佳地保护身体各个要害,配着银色的战靴,银色的头盔,此时的轩辕梦,就像一个沐浴在圣光下的九天战胜,浑身都充满了英气与力量感。
为了鼓舞军心,也为了表示自己对这场战斗的重视,她不得不这虽轻便,但对她来说还是显得略有些累赘的战甲。
远处号角声不断,从她所伫立的地方,可以清晰看到两方士兵如倾闸而出的洪水,朝着同一个方向涌去。
己方士兵和敌方士兵,都穿着各自的战服,从高处看去,两方人马一目了然。
中间的平原,便是两军交战的最终战场,那里地势开阔,既不利于攻击,也不利于防守,对于双方来说,再公平不过。
眼看两军即将汇于一处,气势汹汹的御龙大军却突然后撤,密集的人流,瞬间分成四列,朝着四个不同的方向迅速退去。
龙华大军喊杀声震天,气势勇猛,正准备痛快地打上一场,没想到所有的气势,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一下子消失了。
敌军这是什么意思?不战而败?
这不是演出,没有事先彩排,龙华主将也被这突发的状况给弄懵了。
追,还是不追?如果追,怎么追?敌人一共分成了四波,如果要追,那么己方人马也必须在短时间内分出四波来,可在短时间内,按照兵种以及战斗力合理地做出分配,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浩浩荡荡气势勃发的龙华大军,此刻陷入了一种有劲不知该往哪使的情况,就像一台庞大的机器,突然莫名瘫痪却找不出症结所在。
正当大军茫然不知所措时,起义军分散开的四支队伍又重新汇合,朝着瘫痪中的龙华大军攻去。
还未从茫然无措中回神的龙华大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无力反抗,好不容易等主将回复了镇静,将慌乱无序的军队重新整合,打算反攻时,占据上风的起义军再次分为四股力量,如之前一般,分开朝四个方向退去。
如此反复数次,终于惹得那龙华大将怒火中烧,暴躁不堪,匆忙中,临时将大军分出四队,朝着第四次撤退的起义军追击而去。
这一次,起义军是真的撤退了,没有再合成一股力量重创龙华,轩辕梦居高临下,看着原本兵力雄厚的龙华大军,自寻死路,分出大半兵力追击自己的“逃兵”,嘴角微微一勾,目中满是必胜的凛然。
“云锦,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白衣轻渺,似隆冬的腊月凝结的一朵冰棱:“你放心,那四支军队一旦进了无回谷,我必叫他们有去无回。”
轩辕梦点点头,她对云锦的能力一向深信不疑,而他也从未让自己失望。
无回谷,只是太一山西北边的一处狭窄山谷,与这里的平原相对应,那里地势较高,易守难攻,兼之地形崎岖,山路蜿蜒,一旦进入那里,就很难再出去。更重要的是,南宫灵沛算出,就在今日,无回谷中几座沉寂许久的火山会突然喷发,人畜难逃。
这场胜利是有代价的,且代价惨痛,那就是负责引诱敌兵的将士,将无一人能活着回来。
她垂首看着自己的双手,白净如玉的肌肤,在日光的照射下,泛着透明的清透光泽,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这双手早已变得不干净,染满了无辜之人的鲜血。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这句话,她现在,送给自己。
或许有一天,就该由自己,来偿还这笔血债了。
龙华大军消减了大半的兵力,且兵种分布不均,导致战斗力降低。
在后方指挥的轩辕慈再也无法保持镇定,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要输。
她不想输,更不想输在轩辕梦的手里。
事已至此,她反倒不想之前那么畏首畏尾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倒不如拼上一把,豁出一切,就算赢不了轩辕梦,也要拉着她一起下地狱。
唤来副将,命令道:“传朕旨意,即刻起,全军出动,不论付出什么代价,势必剿灭叛军。”
那副将愣了愣,本想劝她三思后行,可一抬头,见她一脸决绝疯狂之色,生怕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不敢再多言,躬身退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