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知道,我自私自利,眼光短浅,我视若生命的东西,远远比你简单得多,也渺小的多,可我不能拿一家人的生命做赌注,万一……万一事情透露出去,必会给我的家人带来灾祸,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想怎么惩罚我,我都无话可说。”
愤怒只有一瞬,当看到胭脂那双黯然内疚的眼中,隐约燃着安心的喜悦时,什么怒意都没有了。
她做的没错,她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家人而已,如果换做自己,也会这么做的。
那是一个女人,对自己所爱之人不计回报的保护,哪怕因此成为全天下的罪人,她也绝不后悔。
这样的妻主,这样的母亲,是伟大而高尚的,比起多次令心爱之人深陷险境的自己,更像个敢于担当的人。
她沉沉一叹,露出一抹涩然的微笑:“我不怪你,你这么做是对的。”
胭脂怔了怔,似是不能相信:“你不怪我?我做了这种事,你真的一点都不怪我?”
“你说得对,同样的事,就算你不去做,也会有人做,迟早都是要发生的事,拖拖拉拉,实在没必要。”
虽然已经明确表示自己不怪她,但胭脂还是心怀愧疚,都是快做母亲的人了,这样伤神对肚里的孩子不好,轩辕梦只好安慰几句,打消她愧悔不安的情绪,这才平静离去。
南宫灵沛精神不好,所以早早便回房休息,为预防万一,她找邵煜霆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也早早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城楼上说的那番话,不可避免地会伤害到祁墨怀,但他也该清醒清醒了,这么逃避,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她经过这些年的风风雨雨,最大的收获,不是学会如何看清别人,而是懂得如何看清自己。
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确定了目标,就不会在前进的道路上彷徨无措,而他,似乎还没看明白,他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她不允许他再逃避,避无可避时,也就到了他该下决心的时候了。
原以为这三天内,祁墨怀必定会来找她,可两天过去了,她却连他的人影都没见到。
不免有些失望,这家伙该不会又到哪个地方躲起来了吧?再让她找个半年?人这辈子就那点光阴,她可不想浪费在这种无聊的捉迷藏上。
好吧,他不来找她,那她主动去找他,这样算给足他面子了吧?
“梦,不好了!”客栈走廊里,迎面跑来慌慌张张的白苏。
最近怎么了,天塌了吗?怎么人人都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
“苏苏,是不是你的药材又不翼而飞了?去血瞳那个吃货房里找。”
“不是药材!”他扳住她的肩,急切道:“是南宫!”
心头蓦地一跳,反手握住白苏的手臂:“你说南宫不见了?”
见白苏点头,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别大惊小怪,或许他只是出去走走,没有告诉我们而已。”
白苏更急,“如果只是出去走走,他的房间怎么会一夜无人?还有,有人托小二送来的这个,又是怎么回事?”白苏掌心平摊,上面静静躺着一只金属小盒。
轩辕梦拿过,打开盒盖,当看见盒内一束白色长发时,双目中陡然泛起一丝浓厚的血色。
“你说的没错,南宫的确是失踪了,带走他的人,很可能是……”
……
并不算宽敞却十分明亮的房间内,孙洪示意手下解开蒙在雪发男子双目上的黑布。
“转世灵童,雪发童颜,呵呵,果然名不虚传。”
南宫灵沛冷冷盯着对面的孙洪:“孙大人,你将我骗出城来,就只是想见识一下我的容貌而已吗?”
孙洪和气一笑:“南宫法师为人爽快,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笑意蓦地一敛,沉声道:“孙某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请法师为我算个命,看我究竟能不能助君王一统天下,完成祖宗大业。”
闻言,南宫灵沛神色陡变,银色的瞳仁,寒意涔涔看着孙洪:“大人应当知道,我开天眼是有代价的。”
“什么低价?”
“十年寿命。”
孙洪呵呵一笑:“哦,原来如此,无妨,十年寿命而已,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如果不能助君王一统天下,那么我活得再长,也没有意义。”言下之意,便是答应以十年寿命最为交换。
南宫灵沛默然,眼中泠泠的寒意依旧没有褪去,“我曾答应一个人,永远不再窥探他人的未来,很抱歉,孙大人的这个忙,我帮不了。”
孙洪眉宇间微先恼怒,正欲发作,却又平静了下去,只看着南宫灵沛,如友人间平和地闲聊:“那位叫胭脂的姑娘,是个识大体,懂大局的人,但她能下决心圣上的消息告知与我,想必背后,一定有人教唆。”
南宫灵沛眼瞳骤然一缩,眸中寒意更重,见状,孙洪突然轻笑了起来:“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南宫法师不必惊慌。”
痛恨他这种胜券在握,似掌控一切的恶心表情,南宫灵沛猛地撤开视线,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