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佩给放在手中,贴在胸前,认真捏了半晌,也不知道究竟给捂热了没有,便又摊开手掌,将玉佩重新递到谢冬的眼前,“师弟,送给你。”
谢冬接过玉佩,心里美滋滋的,又觉得自己这么做实在有点傻。
傻就傻吧,又不是他一个人在做这傻事,还有师兄陪着他一起,比他傻得更认真。
两个人在一起,就连头顶上冒出来的傻气都仿佛是甜味的。
“师兄,”谢冬道,“从今往后,这块玉佩,就是我们的信物。”
何修远点了点头,认真地附和,“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心意。”
谢冬笑了笑。他没说究竟是怎样的信物,也不知道大师兄的想法是否和他一样,自己隐秘地高兴着。
之后顺其自然地,何修远便也在这间租来的房屋中暂住了下来。
屋中两间房,一个厅,三个人。王老三独处一间,成日里缩在自己的小房里面不出来,谢冬也不会去打扰他。这几日里,何修远便与谢冬住在一起。
他们一个凝元一个金丹,都早已经过了必须要吃饭睡觉的阶段,谢冬最近也不怎么劳心劳神,因此也不过是两个人坐在一起打坐修行罢了。
就连仅剩的一张床也只是个摆设。谢冬没有去睡,何修远自然更不会睡。
这么个小房间,竟然显得还有些宽敞。
有时候谢冬从打坐之中回过神来,睁开双眼,看着何修远坐在不远处认真修行的身影,看着那紧闭的眉目,甚至希望这个房间还能更小一些,让两个人更近一些。
何修远突然呼出一口气,也将两眼睁开,与谢冬四目相对。
谢冬下意识想要将目光移开,又不想显得心虚,最后强行与何修远互看了半晌,扯着嘴角露出了尴尬的笑。
“师弟,”何修远却道,“这个地方,甚至没有我那边大。”
谢冬一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大师兄说的是他那间小茅草屋子。怎么了,难道大师兄嫌弃这地方小了吗?不会啊,大师兄什么时候计较过这种事情?
“你愿意与我同住在这里。”只听何修远又问,“为何不愿与我同住在那里?”
谢冬想起来了,当初谢冬的卧房刚被杨万书给贡献给盟友们的时候,何修远确实邀请过谢冬去和他同住那间小茅草屋,被谢冬拒绝了。那之后谢冬就开始一路飞来飞去,没有提过住处的事情,何修远自然也没再提及。
想不到,大师兄不仅一直记着这件事情,还觉得谢冬之所以拒绝是因为嫌弃他住的地方小了。
谢冬忍不住笑了起来,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不禁陷入了沉思。
沉思到后来,谢冬又将脑袋低了下去,脸又开始红了,一直红到耳朵,也不知道究竟在脑海里面想象了些什么东西。
何修远困惑地眨了眨眼睛,正准备问问自己是否让谢冬为难了,又猛地抬起头,看向了窗外。
“师兄,”谢冬察觉他神情不对,“怎么了?”
何修远突然站起身,握住了谢冬的手腕,将他往外面拉,“有些不对。”
两人路过王老三那间小房的时候,何修远甚至还特地缓了缓脚步,微微皱眉,对着里面道,“道友,出去。”
这神情显然并不是找王老三有什么事,而是要求王老三离开这个房屋。
谢冬心中一紧,顿时明白,师兄一定是感到了危险。
修士在修行到了一定阶段之后,往往会有心血来潮的感应,在危险到来之前便能心有所感。当然,这种心血来潮不一定每次都会灵验,但只要出现,就必然不能忽视。
谢冬反手将何修远给握得更紧一些,张了张嘴,正准备说话。
“轰隆!”天上猛然炸开了久违的巨响。
在这一个瞬间,天地变色,堂堂皇皇的青天白日又一次被黑色给整个笼罩,暗沉沉犹如深夜。谢冬捂着耳朵,等到这几乎要把人炸聋的巨响过去了,天上居然还是黑的。
王老三在房门背后发出了可怖的惨叫。
“王道友!”谢冬叫道,“此地或许会有危险!你再不出来,我们就不管你了!”
王老三没有回应,门背后只传出了有什么被砸开的声音。
谢冬抬脚一踹,将门给踹开,只见屋中空无一人,而窗户大开,透过窗户还能看到外面王老三跳窗逃跑的慌张身影。
谢冬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一时间也是无言以对。
何修远没有谢冬这么复杂的心态,眼见室友已经决心一个人面对危险,顿时也拉着谢冬夺路而逃。
他们离开那间屋子,沿街跑了不到片刻,天上的黑色终于渐渐退去,透出了阳光。
“都是魔气。”何修远皱眉道。
谢冬抬头望着天上那些逐渐消散的黑气,想着十来天前也这么天黑过一次,想必也是因为魔气。但那次只黑了一瞬间,这次的时间是那次的十余倍,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而那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动,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