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近,声音冷得彻骨:
“你个烂男人把老娘虐得死去活来,还用链子锁着我,像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地对待我,还想掐死我。
最最可恨的是,饭都不给我吃饱,整天都是粥,没完没了地摧残我,还咬我。
梦里的你简直可恶极了,老娘还敢怒不敢言,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任你欺凌。
如果不是我醒得早,在梦里说不定就给你虐死了,你自己说,我该不该虐回来?”
在她说第一句的时候,凤帝的脸就变得煞白,凝望着她的眼睛,充满了内疚。
不知过了多久,他很轻很轻地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坐起身,将她搂在怀里,冰凉的唇在她脸颊上轻轻摩挲,声音有些颤抖:
“你说得没错,梦里的我可恶极了,他不是你的帅帅,是一个发了疯的男人……原谅他,好么?”
听出凤帝声音里的悲痛,她心的心抽搐了起来,静静地看了他半响,才笑吟吟地摸摸他的脸:
“跟你开玩笑呢,你还入戏了?我知道梦里那个人绝对不是帅帅,所以我没生你的气,别难过了啊,我原谅你了。
我不是也说梦话吗,说不要你,不爱你,可那全是假话,事实是我很爱很爱你。
梦是当不得真的,明白么?”
凤帝静静搂着他,头埋在她的肩颈处,眼泪就那么不可抑止地流了出来,哭得不声不响。
“知道我离不开你,拿你没办法……你就往死里欺负我吧。”男人像孩子一样哽咽着。
轻柔地摸着他的头发,她沉默了很久很久,目光辽远地望着窗外,长长地叹息一声。
梦境编制的歌舞升平终究是不牢靠,真想这个梦一直做下去,一辈子都不要醒。
可是……梦终归是梦,醒了一样要面对现实。
跟他摊牌吧。
“你对我施法,并不能解决问题,天凤神君是三界闻名的战神,不可以软弱,更不可以逃避。
虽然我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痛苦,但你要坚信,我是爱你的。
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将来会怎样,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行了。
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我想你能幸福,就算最后我不能陪在你身边,我也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或许我梦里的一切真实发生过,但我相信那不是你。
这个法术的时限是一天吧,一天之后我们都要回到现实中……
帅帅,答应我,不管我们处于怎样的境况,你都要记住我今天说的话。”
“你太聪明了,聪明得让我恐惧。”默默流泪的男人,拥着她的身体,在她耳边呢喃:
“朵朵,我怎样才能学会你的举重若轻?你怎为什么总是那么快乐?察觉我对你施了法,还能若无其事,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笑了笑,捧着他的脸,亲亲他流泪的眼:“不是我聪明,而是你的破绽太多。
一大早起来就看到你失魂落魄,你的卖身契我找不到,貔貅也不在我身边,油画的颜色也变深了些,还有你身上的伤,这些都是你的破绽,你的心太乱了。
这间房跟我本来的房间并不完全一样,少了你的气息,枕头和被子都没有你的味道。
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的每一根头发丝我都清清楚楚,现在的你,跟我记忆中昨天的你比起来变化太大了。
你瘦了,就算在笑,可你的眼神绝望而悲伤,跟昨天的帅帅判若两人。
知道么,举重若轻是个无奈的形容词,当觉得难以承受的时候,这个词才会出现在我身上。
至于为什么觉得快乐,我在人界的时候,孤儿院的院长妈妈是这样给我解释的,她说,活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懂得把灾难当荣幸,把每一天都当作恩赐,把偶尔的幸福当作大吉大利梦断山河的幸运,你就没有理由不快乐。
所以呢,帅帅,让我们开开心心地过这一天,好么?”
“好,你说怎样就怎样?”他对她展颜微笑,深邃的凤眸水色迷离:
“偶尔回来看看我,不然,我怕太想你了,又忍不住对你施法。”
此时已是黄昏,窗外的天空,火烧着白云,橘红色的夕阳,蓝紫色的晚霞格外斑斓,仿佛一片失火的天堂。
风带来了云,云带来了雨,我遇到了你,于是,一切就这样开始了,就这样注定了。
让我的弧度契合你的轮廓,让你的拥抱温暖我的冰冷。
我是你前生的肋骨,你是我今生的宿命。
这就是爱。
宝贝,我不会放弃,我等你回来。
一千年,一万年,总有一天我能等到你。
她脱了睡衣,静静依偎在他怀里,他温柔地抱着她,两个人就这么静默着。
如果时光能停在这一刻,那一切该多完美啊。
轻轻抚摸她雪白的皮肤,漂亮的蝴蝶骨,肩胛中间有颗小小的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