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笑着往吴训手里塞了个荷包:“那劳烦吴公公等陛下醒来,告知陛下一声,本宫来瞧过陛下。”
吴训心安理得地收下了荷包,脆脆地应了一声,视线若有似无地朝荣妃身后的元春脸色扫过,又很快收了回来。
荣妃似有所察觉,顺着吴训的视线落在身后右侧低垂着头的元春身上,豆蔻年华,正是青春少艾的年纪,雪白的脖颈上细碎的绒发反倒添了几分娇憨。
荣妃心里一紧,攥紧了手中的帕子,从容收回了视线。本来还想着这丫头好歹算是知情识趣,又给儿子出了一口气,抬举她当个二等宫女,现在看来,是自己大意了。
吴训眼里浮出一抹笑意,不出几日,这位姑娘恐怕就要哪里来回哪里去了,荣妃是从宫女爬到妃位的,对这种事情一向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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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刚踏进工部衙门,右眼皮就是一跳,他心虚地四下瞧了瞧,见众人都在或谈话或做事,没有人留意到他,心里才松了口气。
从丁香胡同里出来后,他就朝身上系了个香囊,想来应该不会被人闻到他身上的胭脂香。
“贾员外郎。”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贾政的脚步顿时停住了,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色来,这他平日不做事是一回事,被上司逮到在这本该工作的时候外出是另一回事。
李尚书瞧了一眼活像被猫儿逮到的耗子似的贾政,啧了一声,“贾员外郎是刚从府上回来吗?”
贾政连忙正了下神色:“尚书大人误会了,下官刚刚是去办件事。”
“哦。”李尚书抬了下眼皮,懒得揭穿贾政那谎言,“那贾员外郎还不知晓吧?你兄长贾郎中,哦,不,应该说贾侍郎和秦尚书二人已经完成了陛下的任务,哦,不对,是基本上已经完成了。”
贾政瞳孔瞬间收缩,那老大怎么可能完成那件事?!
李尚书瞥见他的神色,心里嘀咕:这不是好事吗?怎么贾员外郎搞的跟死了爹妈似的?脸色这么难看?
“贾员外郎若是得空,不如多向你兄长请教请教。”李尚书感慨万千,不到而立之年就是从二品的官,这贾恩侯的官途怎么就这么好?不过,人家也舍得,那造玻璃的法子说拿出来就拿出来,,瞧着也不是心疼这点儿利益的人,这心胸实在让人赞叹!反之再看,贾存周,李尚书心里生出鄙夷,在员外郎这从五品一干就是七八年,一件小事都干不好!
贾政的脸色青紫一片,活像被人痛打了一顿,硬邦邦地说道:“不劳尚书大人费心。”
李尚书被他这话噎住了,双眼一瞪,两手背在身后,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贾存周好不识好歹!
南安郡王府。
严禄正手持着贾赦写给他的方子,和周围的清客商量着,老太妃给他的钱几乎都给了贾赦,一次性买断了造玻璃的法子,严禄这几日正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好让他老子大吃一惊。
“不好了,世子爷。”小厮急匆匆地往外面跑了进来,严禄仰起头,神色不悦,“怎么说话?发生什么事,用得着你这么着急忙慌,鬼投胎似的!”
小厮抬头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气喘吁吁地说道:“世子爷,小的收到消息,这贾郎中和秦侍郎二人已经差不多讨回了各府欠国库的银钱了!”
“什么!”严禄推开桌子,几步快步走向小厮,抓起小厮的领口,两眼瞪大了:“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从头说来!”
那小厮被严禄的举止吓了一跳,两脚一软,连不迭地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严禄脸色是青了又红,红了又紫,简直就像开了个染坊似的。
那清客脸色也不好看,他们都以为贾赦就只和他们一家做了生意,现在看来,分明是除了王家,各府都被贾赦坑了一把。
物以稀为贵,异宝阁所出售的玻璃茶具、酒具等器皿之所以能卖得出数千两银子,原因就是全大安就只有他们一家在卖,但是现在有这造玻璃的法子的就足足有十来家,卖得人多了,也就不稀奇了。
严禄几乎没咬碎一口牙齿,愤愤地砸了一下墙壁,贾恩侯,这一招瞒天过海!用得可真是毒!坑了他们一把,还落得了个美名!
“世子爷,要不我们去找各家商量一下?”那清客想了想,说道,如果能联手各府一起,那短期内玻璃器皿的价格还不至于跌得太快。
“不必!”严禄沉着声音说道,当初他们各家约定的时候人人都说得信誓旦旦,结果背地里却都和贾恩侯搭上了线,这次联手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更何况,各府所付出的代价不小,他们肯定第一时间想得就是要捞回成本来。
“明儿个开始烧玻璃!”严禄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脸上尽是果断的神色,这次就是要争谁的速度快,至于贾恩侯,哼,这玻璃不值钱了,异宝阁势必也会受到牵连,贾恩侯也该自己尝尝苦头!
散衙时分。
陈旭冉早早就离去了,他今日下午被同僚们的眼神打量着浑身不自在,满腹怒火的同时对贾赦的嫉恨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