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他替原身不值,到了现在,贾母仍然不觉得自己有问题,贾政二房固然有错,贾母又能无辜到哪里去,如果没有贾母几次三番的纵容,贾政会觉得本该是他袭爵,王氏会那么大胆子,不会!上梁不正,下梁歪。二房今时今日沦落到这个境地,贾母所负责任不小。
“老太太如果找我来是要说这事,那儿子就先回去了,妹婿给琏儿举荐的刘先生已经回京,这些日子,我恐怕没空给老太太晨昏定省了。”贾赦懒得和贾母再扯下去,袖子一甩,人已经快步离开了。
贾赦的举止无异于在贾母脸上扇了几巴掌,贾母神色充满尴尬,王氏心里嗤笑了一下,老太太上次落了她面子,现在还不是一样被大老爷落面子!
贾赦也打发了林达把王家归还的银钱还了国库。
这一件事也顺利地落幕了,但是风暴显然才刚刚开始。
“听说了没?那荣国府的贾大老爷好大的魄力,竟然大方得拿出造玻璃的法子和那些欠了国库银钱的权贵交易。”茶馆内,一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往嘴里送了一颗花生后,咂巴着嘴说道。
“怎么没听说?现在全京城谁不知道这事!这贾大老爷,我老李对他是这个!”说话的男人竖起了大拇指,他们这些百姓,虽然对朝廷的事情不甚了解,但也知道国库空虚,最后苦的是百姓,贾赦为了国库,牺牲了自己的利益,叫他们这些人怎能不佩服!
“可不是!我婶娘的邻居是荣国府的下人,她跟我说,那荣国府的老太太还为了这事指责那贾大老爷呢,嗨,这老太太也是偏心的,之前他们荣国府那荣禧堂本该是大老爷住的,结果那老太太愣是让老二住了好几年。”
“竟有这样的事!那二老爷难不成比大老爷还厉害不成?”
“工部员外郎,据说在工部啥事都不干。”
“呵,这老太太敢情是糊了眼睛不成。”
……
严禄听着这茶馆里传来的话语,心里气得恨不得把桌子砸了,这贾恩侯使得一手好计谋,坑了他们,还落了个好名声。
不行,再听下去,他肯定要气疯了!严禄霍地站起身来,直接朝外走去,小厮忙在桌子上放心几枚铜钱,快步追了上去。
“这坊间真是这样传得!”恭亲王徒逢顿住了手上的狼毫笔,侧过脸来盯着回话的下人。
那下人吓了一跳,恭亲王向来都是温文尔雅,几时有这般恶鬼一般的表情。
“说话!”徒逢皱紧了眉头,不悦地喝道。
“是,那坊间都这么说,还有些无知百姓说要筹钱给贾恩侯送一个牌匾。”下人连忙说道。
“啪”的一声,徒逢手中的毛笔应声而断,他的表情扭曲,他设了套是想逼迫贾恩侯服软,谁知道贾恩侯竟然借此机会立下大功,还博得了百姓的赞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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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贾赦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一沓银票。
秦见深有些不自然地干咳了一声,“钱。”
“我当然知道是钱。”贾赦抬起头看了秦见深一眼,平白无故地给他这么多钱,总不能是要包养他吧。
秦见深低下头看着地上:“异宝阁此事后必定会少赚许多,我于心难安,正好在赌局上也赚了不少,我也知道这些肯定是不够的……”
“等等!”贾赦打断了他的话,无奈又好笑地扶额,“你怎么就知道异宝阁日后就会少赚呢?”他可不是什么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主儿。
秦见深:“各府现在都在抓紧着造玻璃,短则半月,长则一二月,日后这京城里卖玻璃的就不止是异宝阁一家了。”
“我知道,但是谁说我就没有留后手呢。”贾赦挑起眉,痞气十足地笑道。
秦见深愣了下,赵四几乎想要掩面,这绝对不是他那英明果断的老爷,这肯定是被人冒充了。
“你瞧瞧。”贾赦打开右手侧的一盒子,本来他是想拿这盒子茶具送秦见深的,也是巧了,遇见这事。
秦见深打眼一看,那盒子里装得是一套碧绿色锦鲤嬉戏图案的茶具,恰好这时,细碎的阳光透过窗户投射进来,遍洒在那茶具上,波光粼粼,美得叫人惊叹,直道巧夺天工。
“这是?”秦见深看向贾赦。
贾赦从盒子中取出一小杯来,往其中倒入些水,“这套茶具是新的,现下的玻璃器皿都是无色透明,我们现在烧的则是有那颜色的。”
秦见深立即反应过来,若是如此,那异宝阁的生意自然不会受到影响。
“而且,你闻闻。”贾赦把水杯往秦见深面前推了推。
秦见深拿起茶杯,细细嗅了一番,鼻子突然一动,是松叶的香味,清雅淡泊。
贾赦笑得眯起了眼睛,手指在那茶杯上轻弹了一下,“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种会让自己吃亏的人。”
秦见深点了下头,却没有收回钱的意思。
贾赦也不多说,说多了显得矫情,投我以桃,报之以李,这钱就算是秦见深入得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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