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封信,许久后,脸上露出了残忍的杀意:“老头子在那位置上也坐了太久了,也是时候该退位让贤了。”
幕僚道了声是,又道:“那王爷是想让恭亲王知道这事?”
“对,老六肯定不甘心,到时候起兵造反,本王御前救驾,却迟了一步,只好杀了老六来告父皇在天之灵,天下人非但不会说本王残忍,还会称赞本王大义灭亲。”徒进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自己的笑意。
幕僚立即明白了:“是啊,恭亲王目无尊长,欺师灭祖,世人得而杀之,我等乃是不得已而为之。”
“那王爷,属下有个好主意,这事不若借了贾恩侯的弟弟贾存周的手,那贾存周和恭亲王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如果能借了他的手,那咱们也能洗脱干系。”幕僚眼珠一转,很快就想出了这么个主意来。
徒进笑道:“好,就这么办,到时候贾存周一家被抄家,贾恩侯他们也逃脱不了干系。”
这等一石二鸟之计,既可以杀了碍眼的老六,又可以将那贾恩侯宰了,简直是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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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信当真是从你兄长那里收到的?”徒逢手中攥紧了信纸,脸上阴沉如水。
贾政连连点头:“下官不敢隐瞒,这字迹确实是我兄长所写。”
“好啊,贾恩侯可真够机警,居然拿本王向老三投诚!”徒逢几乎把手上的信纸揉碎了,陈迹那个没用的家伙,居然败露了,好在这家伙还不蠢,知道托人给他送信,不然他到现在还被蒙在鼓励。
刚收到陈迹的信时,徒逢还有些不信,但是看到手上这封贾赦让贾琏转交的信,他心里已经深信不疑了。
深吸了口气,徒逢静静地看着贾政。
贾政背后几乎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可以,他也想向徒进那边儿投诚,但是元春和他已经死死地绑在了徒逢这艘船上,徒逢要是倒了,他也没有好下场。
“岳丈不必惊慌。”徒逢倏然露出了个笑容来。
贾政颤抖着说道:“王、王爷,下官……”
“这件事,本王领了岳丈的恩情了。”徒逢说道,“只是这件事牵扯太大,岳丈可别到处乱说才好。”
“是,下官知道了。”贾政低下头说道。
荣国府东院。
贾政低着头步入书房内,书房里头一妙龄女子正低着头磨砚,红袖添香正是文人所喜闻乐见的场面,而此时此刻,贾政却毫无心情。
“老爷,回来了。”女子仰起头来,巧笑倩兮,她是前个月一顶小轿子抬进府里来的,贾母现在已经懒得去理会这些事了。
贾政看见女子,脸上才稍微有些笑意,“这些事,你交给下人做就是了。”
“老爷的书房是重地,怎么能交给下人?再说,做这些事也是我愿意的。”玉柔浅笑着说道。
贾政拍了拍她的手背,想到那封信,却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老爷?”玉柔眨了下眼睛,温柔地说道,“玉柔虽然不才,但也想为老爷分忧。”
贾政抿了抿唇,低声道:“有件事,我不知道怎么办好,你素来有才女之称,不若帮我想想。”
这种事关系到整个荣国府的性命,他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办好。
玉柔眼里掠过一丝暗光,淡笑道:“为老爷分忧,是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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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货。”贾赦嗤笑了一声,把手中的纸条放在烛火下点燃。
约莫一指长的纸条上隐约可见“寿诞”二字,妖蓝色的烛火将纸条吞噬入内,只留下灰黑色的灰烬。
“他们打算在圣上寿诞那日动手。”贾赦转过身对秦见深说道。
秦见深嗯了一声,“寿诞那日,宫中来往的人诸多,我也猜到他们会在这日动手,只是怕他们到时候会对京城里的官员下手,牵连到你们府上的人。”
贾赦沉思了一会儿,“徐老狐狸那边儿怎么样了?”
“他已经联系上了一些当年我爹留下来的后手了。”秦见深道。
“我们府上的人不多,刘老爷子那边儿人也不多,我已经打算委托陈久、陈恒兄弟保护他们了。”贾赦想了想,徒逢、徒进动手那日,京中必然大乱,届时由陈久、陈恒兄弟手下的人将琏儿他们带走,如果不幸,他们失败了,那么他们也好逃离。
秦见深点头。
山雨欲来风满楼。
贾赦、秦见深的回京就好像拉开了一场大戏的帷幕。
有些敏锐的人已经察觉到,京城中近日来的气氛越来越紧张了,就连那些地痞小流氓这些日子也甚少出现在街头上,一时间京城的风气倒是好了许多。
“等等,把马车停下。”城门口,一个守城门的士兵喝住了正要往城内而去的马车。
他正要上前去查看,却被旁边的另一个士兵拉住了。
“瞎了你的狗眼了,这是许大人府上的马车,拦什么拦。”那士兵对那愣头青喝骂了一句,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