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用手挡住了自己酥白一片的胸口,和中间露出大半叫人鼻血喷张的深沟。
“太子殿下深夜到别人家的院里赏月,岂不是闲情更甚?”沉璎满脸羞赧,却不忘讽刺他。
焦夙卿举头望明月低头不说话。其实他不仅要看别人家的月亮,还想偷别人家的月亮。
沉璎见他缄默不语,缓了缓面色问:“所以太子殿下深夜造访有何要事?王爷不在这里,太子殿下怕是寻错了院子。”言下之意就是让他快走吧。
焦夙卿轻咳一声,假装没听懂她的逐客令,正色道:“我就是来寻你的。”
沉璎刚缓下来的神情又紧绷起来,眼神中带着防备,问:“殿下寻我做什么?”
焦夙卿:“我有事同你商议……”
沉璎没等他说就打断他:“什么事都不宜在此时说,更深夜半,孤男寡女,实在是有伤风俗,殿下请回吧!”她微微一顿,“更何况我不过是深宅大院里的一介妇人,不通世事,殿下有什么事还是去与靖阳王商议更为妥当。”
焦夙卿一脸的正人君子,郑重其事道:“我既然私下找你,自然是有要紧的事要商议,而且只能与你商议。”
然而沉璎不吃他这套:“那也请殿下您明日白天与靖阳王报备一声,再邀我于大堂从详计议。”
焦夙卿挑眉:“……私事,怎么能光明正大地在大堂说?”
沉璎:“我与殿下你之前能有什么私事?殿下还是不要胡言乱语,若是让靖阳王知晓了,我不就又不清白了。”
“你怎么三句话离不开靖阳王。”焦夙卿脸色一黑,语调也渐渐沉了下来。
“他是我的夫君,只有他能护着我,我不三句话离不开他,难道还三句话离不开殿下你吗?”沉璎反问。
听着,焦夙卿的脸色终于彻底黑了,冷笑一声。所以她穿成这样,独自躺在院子里,也是在等她的夫君来宠幸她?
越想心里越是酸涩得厉害,焦夙卿几个大步走到她面前,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四目相对,温热的鼻息打在她的脸上。
“呵,他护着你?之前是谁百般折辱你,又是谁解救了你?你不会什么都忘了吧?”他目光炽热,似乎要灼穿她的眉眼。
“这我当然没忘。”沉璎一巴掌拍开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
焦夙卿吃痛,定睛一看,手背已经红肿了起来,可见她力气之大。
“那你还敢说只有他会护着你?”焦夙卿咬牙切齿,心道,明明只有我会护着你。
“我既已嫁为人妇,自然以夫为天,即使他苛待我,我也依然爱他敬他。”沉璎理所当然道。
焦夙卿气得手都抖了起来,笑得寒意更甚,目光如刃:“那如果天塌了呢?”
沉璎一窒,神情疑惑地看着他。
焦夙卿的声音沉如水:“靖阳王背后的幕僚谋士共计三十二人,其中八人是太常官吏,六人是光禄勋官吏,四人是大司农官吏,余下十四人都是寒门布衣,他韬光养晦这么多年,聚集这些人也着实不易。”
沉璎微微蹙起了眉:“你什么意思?”
“我还有他们的名单和详细的住址……”他矜贵地颔了颔首,皮笑肉不笑,“我的意思是,没了他们,靖阳王如何在朝堂之上叱咤风云,与我龙争虎斗?你的天,或许就要塌了。”
沉璎终于明白过来:“你威胁我?”
焦夙卿不否认:“现在,你愿意与我商议一番了吗?”
沉璎定定地看着他,蓦地站起身来,兀自转身朝屋内的方向走去。
“太子殿下,有请。”
她的声音远远传来,听不出半分“请”的意思,毫不客气。
焦夙卿也不介意,只眸光幽深地注视着她翩然窈窕的身姿,迈步跟上。
到了屋内,沉璎等焦夙卿进来之后,把屋门合上,又请他落座。
沉璎坐在他一侧,中间隔了一张矮几。
沉璎:“太子殿下有什么事就说吧。”
焦夙卿:“你还记不记得,两个月之前,我们在西郊行宫偏殿的一个柜子里躲藏的时候……”
沉璎垂了垂眸,没说话。
焦夙卿却读懂了她的神色,她分明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我自幼便寒疾缠身,每月十五复发一回,每次都受尽苦痛折磨,纵使早早泡在药浴里也只能稍得缓解,唯独那晚,寒疾来去匆匆,来得汹涌却转眼又消匿了……”
沉璎仍垂着眸:“这是好事啊,说明殿下的寒疾痊愈了。”
焦夙卿:“根本没有,上个月的十五,寒疾来得比往常任何时候都猛烈。”他整个身体浸没在滚烫的药浴里,却还是浑身冰冷冻得晕过去又醒过来,反反复复一整夜,直到天大亮了他才得以解脱彻底脱力昏死过去。
沉璎仍是语气淡淡:“那说明殿下病况严重,需要多寻些良医治病。”
焦夙卿又开始咬起牙,她装傻充愣的模样着实让他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