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有普通的烦恼,当迈克尔用极端的手段逼问他,他又会描述内心不可告人的想法。他认为欧文是特别的,主要在于广播节目和博客,如果欧文没有写出来,如果他没有找到,他就永远不会知道有一个男人把“麦克”当成是内心的怪物,并且相信“麦克”是无辜的。种种的巧合让他发现了欧文·亚当斯,认识了欧文·亚当斯,甚至了解了欧文·亚当斯。
“谢谢你没有报警。”迈克尔说。
“你担心我会报警?”
“最开始一个月。”迈克尔老实回答,“我不是个罪犯,没有杀过人也没有绑架过你,除了你。”
“有点猜到了。只是不敢肯定。”
“你看起来很紧张。”
“是吗——可能有一点……大概担心自己重新被绑架?”他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你要留下来吃个晚饭吗?”迈克尔问,他猜测他们要进行长期的互相了解,大概类似于“一个月还没有接吻”的书呆子交往方式。
“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
“你想念我了?”
“……是。”
“这就是你来的理由。”
“我可以都靠想的。”欧文继续擦眼镜,“我以为你搬家了……在这里等,知道你没有搬家,我就会离开。”
“我不搬家,家具在地下室。”迈克尔又强调一遍,“你准备留下来吃晚饭吗?”
“是的。”他显得很拘谨,瘪了瘪嘴。
去他的书呆子交往方式,迈克尔抓住他的手,疯狂地吻他,眼镜非常碍事,他把它拿下来扔到一边,欧文闻起来和记忆里一样,让人安心又柔和。如果他是女孩们的男友,那就是又柔软又古怪两周就会被甩的笨蛋。他觉得自己太喜欢他了,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把他吻得气喘吁吁,然后放过他。
“我们要在地下室吃饭。你也看到客厅的状况了。”
欧文眯了眯眼睛,迈克尔帮他把眼镜戴上。
“这叫做——”欧文想了想,“故地重游?”
“狭窄的地下室。”迈克尔说,“要和书以及家具睡在一起。”
欧文点了一下头,看着面前的空地,他的头发长了,自然卷曲在耳边,他闻起来和迈克尔记忆里一样。他是那种人们会忘记请他参加同学会的类型,即使他来到了同学会,也会进行一些鸡同鸭讲的尴尬对话。因为不起眼,他从不试图用自己的魅力吸引和挽留迈克尔——他并不认为自己具有吸引力。
“接下来有大量的体力活。重新收拾房间。把书和家具从地下室再搬回楼上。”
“我可以帮忙,我整理东西很在行……哦……每个人整理东西的思路不一样,不是自己收拾,就找不到。”欧文仔细思考了帮迈克尔整理房间这件事,“我可以干体力活,你吩咐的话。”
迈克尔看着他的侧脸,他喜欢他单纯的这一面,欧文缺乏人际之间套近乎的技巧,一定是个糟糕的男友,他就像他的笔记本上的字迹——并不美,可以让人一眼认清,没有太多的连写,一个字母是一个字母。
“我们进去吧。”迈克尔说,他不提出的话,他们可能要坐很久很久。他站起来,欧文紧跟着站起来。他用钥匙打开门,走进去,欧文也是。
迈克尔把外套挂在门口,欧文佯装镇定地打量着整个房间,他似乎想要更加了解这个屋子的结构——当时他的活动范围只有卧室、洗手间、客厅。他走进来是怎样的感觉?对迈克尔来说,这就像一只你捕获多日却偷跑了的动物重新回到你的家里,可笼子已经拆了,他可以自由进出,他会留下吗?留下多久?
屋里子的油漆味已经几乎没有,迈克尔之前清扫过一次房间,地上现在还是有不少粉尘。
“厨房没什么影响,我去准备晚餐。”
“你的吸尘器在哪里?”欧文问,“还有抹布什么的。你去做饭,我打扫卫生,很公平。”
迈克尔带他去杂物间,告诉他拖把、掸子、吸尘器在哪里,欧文推推眼镜,把它们搬出来,开始打扫卫生。和迈克尔印象中一样,他很直接,有一种笨拙的单纯,但看着他一言不发地认真打扫,迈克尔还是觉得这个书呆子意外得好玩。他很乖,并不是不明白世事的愚蠢,而是一种认真和希望赶紧达成目标的天真,一种“如果有人给我做晚饭我就应该报答他”的单纯。
迈克尔一边做饭一边回头看他,他开始相信欧文说的“我整理东西很在行”。他想起当他把欧文绑在沙发上时,欧文对他说,我可以帮你洗碗。欧文不是那种可以名正言顺心安理得接受他人给予的类型(很英俊的人就会),他很谨慎,有点胆小。或许这就是他逃跑的原因。
欧文用吸尘器吸了两遍客厅,开始拆书架、灯具、其他家具上盖着的白布,迈克尔让他把它们都先扔进洗衣篓里。接下来欧文拖地、擦家具、站在凳子上清洁灯具,他累得气喘吁吁,汗水把他卷曲的头发打湿,他看起来并不那么擅长运动。
迈克尔把饭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