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的冷冷看了乌恩奇一眼,便一瘸一拐的转身离开。
“还有,”白易想了想又道,“以後再做任何事之前,都最好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永远的记住,记清楚你到底是谁!”
白易的这一句话直戳到梁云熙最脆弱的地方。
这是在警告他,韩萧蓉和他天生就不同,他永远都不可能超越韩萧蓉。
梁云熙的背微微颤抖了一下,却又挺得笔直,仍旧一瘸一拐的消失在了树丛中。
白易将腰带递给乌恩奇,语气已柔和许多道:“蓉儿,你不用放纵他。你也应该记住自己身份,你是主子,而他只不过是个奴才。”
“是!义父,”乌恩奇低头答道,“可他竟然让我……”
白易没有让他说完,就将把那瓶药递给了乌恩奇:“这只是普通的创伤药,我说过,他是奴才始终就是奴才,他不敢做伤害你的事。”
白易转眼看著潭水又道:“但他这奴才最大的好处就是对主子很忠心,他从小就跟著我长大,哪怕只是一条狗,现在要把他丢掉,还是会觉得有些不舍。”
“是,义父,蓉儿明白义父的意思。”
白易满意的拍了拍乌恩奇的肩,满意的说:“蓉儿,为父知道你一向聪慧,哪怕我一个字都不说,我相信你也会明白。”
他叹了口气又道:“大漠一战,我知道你受了不少的委屈和伤痛,但好在这一切都没有白费,旭日干的军队的确已受到了严重的损失,这和我们起初预料的一样,现在就只差旭日干被迫拿出最後的那张王牌了,蓉儿,告诉为父,旭日干已对你完全信任了吗?”
乌恩奇的眼神显得有些空洞,只是迟钝的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回义父,他对我已完全信任,可以说是毫无保留。”
毫无保留,从此毫无保留……
这句话不是他说的,而是旭日干在大漠抱著他说的,但现在乌恩奇回想起来却是那样可笑又可耻。
“好好好……很好,”白易双眸露出欣赏的目光,“关於最後那一张王牌,你大概什麽时候能准确的消息。”
“自然是越快越好,我会怂恿旭日干,让他尽早的暴露一切弱点。”
乌恩奇尽量让自己变得没有丝毫感情,他连想都不敢想一下旭日干的样子,现在已到了大兰和湖梭交战的关键时刻,而乌恩奇却别无选择。
“好,如此甚好,那为父和大兰一同等待你的好消息!”
乌恩奇从没有看过白易如此充满著活力的表情,白易在他心中一直都是高大,严肃,冷酷,难道击败湖梭真的能让人如此快乐麽?
“义父莫急,蓉儿今日却出了个小麻烦,”乌恩奇定了定神道,“就在今日天未亮之前,湖梭军营突然闯入了两个东狄人,似乎与旭日干颇有渊源,而从他们对蓉儿的言行举止上来看,他们两人似乎有些怀疑我的身份。”
“哦?东狄人?什麽样的东狄人?”
“他们一个叫赫尔邪,一个叫赫尔莫,是两兄弟,哥哥长得像十来岁的少年,但弟弟却长得牛高马大像块大石头,不知义父可否知道二人?”
白易来回度步,冥想了片刻道:“东狄火燕族的赫家我倒是有所耳闻,但却毫不了解,火燕土很小,军队势力也很弱,自大兰先祖将他们吞并後便再没有打理过那里,听说那里的人不喜欢战争,只喜欢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们怎麽会怀疑到你身上?”
乌恩奇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也不清楚他们是不是真的在怀疑我,但他们两人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我想应该是被他们监视了。”
“蓉儿莫慌,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家夥,为父还不会将他们放在眼里,”白易甩了甩衣袖道,“近日你先不要轻举妄动,三日後我再来找你,想必那时应该可以查出他们的底细,不管他们是怎麽知道的,我绝不允许他们来破坏我们的计划!”
乌恩奇埋首道:“那就有劳义父了,蓉儿也会多加小心的。”
白易转过身又欣慰的看了他一眼,握住乌恩奇冰凉的手,语重心长的说:“蓉儿,义父想你保证,你在湖梭的日子不会太久了,只要一得到旭日干那张王牌的消息,你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乌恩奇看著白易双眼黯淡的喃喃道。
白易点头道:“不错,回你自己国家,回大兰,回家!”
乌恩奇瞬间觉得鼻子有些酸涩,眼眶也开始有点湿润。
回家──多麽温暖的一个词,游子就算飘得再远,最终也会回家,最终也会落叶归根,不是麽?
他想回家,做梦都想!他想看看自己父母生长的土地,也想看看那本该属於自己从小长大的国度!
不管是在哪里,是在什麽人的身上,亲情的力量永远都胜过一切,是的,胜过一切,至少在这一刻,当乌恩奇听到回家这两个字的时候,在他心里亲情的重量已超过了旭日干。
赫尔邪一把将赫尔莫抱住,大石头竟然比他整整高出了两个脑袋。
“小莫~~~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