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阻拦。
然而江修玺才跨出门槛, 就像支撑不住了那般,身体屈了起来。顾朱立马把要从他臂弯里垂落下来的人接住。
绞痛绵延不断地传遍全身每一处地方,经脉被一根一根扯断,碎裂成残片。江修玺痛地没了知觉。
“少爷!”
“江公子!”
————
青染轻轻拉开门, 斜着身子进入了房间。
室内没有点灯, 她把托盘放下, 将灯点燃。灯光如同给画纸上色那般一片一片地把冷暗昏寂的房间染上暖黄的颜色。
她向床前走去。
床上鼓起来的包瘪了下去, 从被子里钻出一只黑猫来。
青染看见阿狸似乎不悦地盯着她,好像她打扰到了它。它搓搓肉爪子, 又拱进了被窝里。突然, 被窝里的人翻了翻身,差点把阿狸压到。
“阿狸……”床上的人揉揉眼睛,阿狸听见它的名字,小脑袋拱得飞快, 拱到了床上的人的颊边。
青染:“该起来用膳了。”
被子被掀开,里面的人半坐了起来。
颜迟的目光很空散, “现在何时了?”
“已经快要到午时。”
她睡了那么久啊。颜迟把阿狸推开,下了床。青染要伺候她洗漱,她摆了摆手, 让她出去。
洗漱完后,颜迟来到桌前, 机械地用着膳食。阿狸见她不给它喂炸小鱼,好像有些不高兴,屁股扭扭扭的, 扭到了她的小臂边,软软的绒毛挨着她。
颜迟放下汤匙,夹了炸小鱼给它。它这才把屁股扭回去,一口叼起炸小鱼,安静地咀嚼起来。
嚼了一会儿后,它要喝水。颜迟给它倒了水,它噗噜噜地小口小口地喝着水,毛茸茸的尾巴缠着她的胳膊肘。
看着喝水喝地正欢的阿狸,颜迟登时没了食欲。她一放下筷子,门就被人打开,一阵凉气从门口涌入。她不需要看,只凭着这熟悉的气息就知道是谁来了。
“怎么不吃?”陆致瞥了眼没动几下的膳食,拧着眉问道。
“你打算关我多久?”颜迟不答反问。
陆致置若罔闻,“吃。”
颜迟看见他这副模样就来气,她抓起筷子就掷了过去。
筷子被他捏住,因为他捏住筷子时上倾斜着,拉高的襟口里露出了一截浅浅的青紫。颜迟看到那块青紫,记忆回到了两日之前。
两日前。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让我也掐你一次,哦不,两次,如何?”
陆致许久不答话,随即便把她的双手抬到了他的脖子上。
颜迟牟足了力气,毫不犹豫地掐了下去。她下了狠地掐,余光里是他额头上爆出来的青筋,然而他始终任由她掐着,吭都没吭半声。
等到她的手掐酸了之后,她放开了他。刚刚一放开,他又把她的手放到原处,他说:“还有一次。”
他的气息有点破碎,嗓子犹如被沙石锥过,碾过。
颜迟又不是真要他的命,她只是在为自己泄愤,方才那一掐已经足够了,看他这样子,再掐,他可能承受不住,马上就会咽了气。
而且她的手掐酸了,她不想再动。于是她要把手放下来,但是他却按住她,不让她放手。
“还有一次。”他仍是这四个字。她要是不掐,他不会放弃。颜迟就放轻力道,手聚拢了一下,“好了。”
他克制地呼吸着,在缓着气。颜迟瞟到他领下的地方,不自觉地勾了勾手指,她刚刚真的是发了狠,那迅速起来的淤痕不比他给她的要轻。
等他气息平定后,她道:“以后别来找我,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他面色一沉。
“请你,滚。”
凌厉的戾气如决堤的洪水汹涌地倾了过来,阿狸不安地喵了一声。颜迟看着阿狸,“带着你的猫,滚!”
阿狸仿佛能听得懂她刚才说了什么,大眼睛里立刻蓄了泪光,爪子死死地攀住了她的大腿。
陆致眉宇间汇聚着浓郁的煞气。颜迟正再说一次让他滚,就忽地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后,就到了这里,陆致的府邸。她醒来时,陆致在旁边,她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朝屋外走,但是有侍卫拦着她,她出不去。她不知道他把她弄到这里来做什么。质问他,他也不说。
颜迟气地骂他,打他,用东西砸他,却完全没有用,使出的力气全部弹到了棉花上。她无可奈何,只好不再理他。她就不信,他还能永远把她关着,不让她出去。
她不见了,也不知顾府会急成个什么样,还有江修玺……
这都两日过去了,陆致还是没有要放她回去的迹象,她被关在这里算个什么?被软禁了?
想想就十分火大,陆致他凭什么把她软禁起来。
“陆致,你到底想怎样?”她逼问着他。
“你说过,喜欢。”陆致眸光森然。
颜迟滞了半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