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到不得不出手的地步,隐藏在最深处的那个人,现在必定是蠢蠢欲动,这说明,或许距离那一天,不会太远。
顾淮南嘴角微微扬起,掐灭手中的烟,慢慢走过去,语气轻松地说了一句,"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几天,我今晚的机票。"
从来没有离开那么久,如今,事态已经得到控制,他已迫不及待想回到小女人身边。
"靠!"一声恼怒的声音尖锐地在偌大的病房内回荡,接着一个白色的枕头"砰"的一声砸到刚刚合上的门上。
陆止躺在床上,头部被固定着,右脚裹着厚厚重重的绷带,俊脸上还有好几块擦伤的痕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对着空无一人的病房大喊道,"顾淮南,你这个忘恩负义、见色忘友、惨绝人寰,惨无人道的混蛋!"
嘤嘤嘤,看着自己粉碎性骨折的右腿,陆止欲哭无泪地想,出事的时候,为什么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是他呀!?
64谁给了你这样的资格
除了还躺在病床上的陆止外,顾淮南回H市的消息事先并未向任何一个人透露,拖着行李箱,心里想着那个小女人,脚下就忍不住加快了步伐。
在地下停车场遇到巡逻的保安,他甚至还很好心情地把随身携带的烟递了一包过去,在保安大叔一脸受宠若惊的错愕表情里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礼貌笑容,然后留下一个略显匆匆却无限优雅的背影。
一室的冷清。
看了看时间,顾淮南自嘲地笑笑,看他真是急昏头了,这个时候小女人应该还在咖啡馆里忙吧。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他一个人静静地站在落地窗前,对着窗外初升的月,身影清俊挺拔。
不知过了多久,手里的杯子已经失去了温度,顾淮南按了按手机,屏幕亮起来,晚上九点半,犹豫着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想了一会儿还是放下,他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不就是为了给她一个惊喜么?
原本打算先把行李分置好,谁知道一推开卧室的门,叠得整整齐齐的床上,似乎没有睡过的痕迹,空气里,似乎也没有了他所熟悉的馨香气息,顾淮南心里陡然升起一阵莫名的慌乱……
秦枳已经睡下了,秦母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突然沙发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南南",以为是丫头的朋友,没想那么多就按下接听键,"喂?"
顾淮南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妈,我是淮南。"秦母露出惊讶的神色,但还是点点头,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那边略显焦急的低沉声音打断,"妈,枳儿在你那里吗?"
秦母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白色门上,沉默了一会儿,才低低开口,"嗯。"却不再说下去。
即使是得到想象中肯定的答复,顾淮南的心却完全没有放松下来,反而被秦母略显冷淡的声音,像冰冷的水一样把他浇了个通透,胸口处闷闷的,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语气有点不确定地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秦母自然不知道秦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想到她这几天郁郁寡欢的模样,大概也知道必定是受了什么委屈,也不完全点破,只是轻描淡写地提醒了一句,"她这两天,情绪一直都很低落。"
"是我的错。"顾淮南很快接口道,"我不应该离开那么久,也不跟她说一声。"
顾淮南还说了些什么,秦母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把电话挂了。
幸好公寓离C大很近,顾淮南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就赶到秦家,秦母给他开了门,在他急急地闯进秦枳的房间之前,欲言又止地说了一句,"我想,或许原因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一次她是真的伤了心。"
顾淮南原本心急如焚,只想闯进去把小女人抱在怀里好好哄着,却因为秦母这一句别有暗示的话冷静了下来,幽深的眸色淡了又淡,"我知道了。"
秦母笑了笑点头,眼底尽是一片慈爱的颜色,又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她从小就被我们惯坏了,任性又不懂事,如果……"语气顿了顿,"她做错了什么事,还请多多担待一下。"
顾淮南怎么会不懂自己岳母这一番平静无波的话里隐藏的深意,抬起头,看到她坦然平静的目光--那是他现在还无法完全做到的,那是岁月的从容淡泊,是时间的钟爱,是对自己女儿深深的爱和纵容,于是郑重地点了点头,神色认真地答,"我会的。"
看着睡着了还轻轻皱着眉头的小女人,清净苍白的脸上似乎还挂着未干的泪痕,顾淮南心里有说不出的心疼,伸手帮她拭去眼角残余的泪,又忍不住轻轻抚上她失了血色的唇,她的脸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