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屁股的事做一次就够了。
可江心雪是个性格好的,每次一点都不恼,这会又端过去,揪着衣服角儿笑,也不遮:“是啊是啊,你就帮我尝尝吧,这个分量还行我就照着煲,到时等他回来也给他试试,也给你们每天多送点,我重色也不轻友。”又看了看童童的空铺,问:“她没回来吗?要不我给她留点儿吧。”
江心雪进来前,丁凝刚刚被齐艾那么一提,本来就有些怀疑,现在听了这话,更有些坐不住了,问:“咦,你男朋友不在家吗?”
江心雪点头:“这几天有项目,从上周六开始就不在家了。”
上周六,就是从童童搬出去起。
丁凝唔了一声:“噢,你不用给童童留汤水了,她搬出去了。”
江心雪有些讶异:“她在外面有住处?她不是本地人,P城没亲戚,大学几年都从没住过校外呢。”
丁凝舀了一勺莲子羹:“嗯,好像也是周六,接了个电话,就搬出去了,忘拿东西了,当时我还追出去,好像有个男人在接她,不知道是不是新交的男友。”
江心雪沉默下来,头低下来,像在思考什么,半晌后,才拎起保温瓶,拿好笔记本,脸上笑容弱下来很多:“好,我先走了,你们吃。”
只能提醒到这个份上,再说多了就成了恶人,还是那种贼蠢贼蠢的恶人。能不能意会,就只能叫她自己去揣摩了。
丁凝觉得在背后打情侣之间的小报告,是世上最缺心眼的事。人家闹不闹,分不分,自己都吃力不讨好。再铁的好友,也是能避则避,不幸遇上了这桩事,只能说倒霉。可是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却做了自认为很缺心眼的事。
看着江心雪的经历,总有点儿当初杜兰的感觉。
等门轻轻关上后,齐艾瞥了一眼丁凝:“自己感情还没理清楚呢。”
丁凝嘴一张,把甜汤移开,赶紧扯了张纸巾,脸颊一挤,作了个呕的脸相。
齐艾白她一眼:“现在还挺娇气,连说都说不得了!”
话没说完,见丁凝吐出一小口胆水在纸巾上,齐艾才一皱眉:“怎么了,还真病了?”
丁凝起身去漱口:“没什么,这几天降温了,晚上跟安安去复习功课,可能吹风着了凉,肠胃不大舒服,老是这样,小雪甜汤弄得不错,又吃多了点。”
齐艾脸皮一动:“你自从开学,一向饮食很有节制的。最近……是不是喜欢贪嘴……又胖了点儿?“
那边一边挤牙膏一边传来大惊小怪的声音:“不会吧?这你也看出来了?你眼睛真毒呵,天气凉了,胃口就好了吧,可能是长了点秋膘…不行不行,明天开始又得克制点了。”
齐艾脸一白,听洗手间传来咕噜咕噜声,咽了咽口水,下定决心,变了调子:“我,我想起一件事,忘了告诉你……”
“什么?”刷牙的含糊声音传出来,很轻快,可听得齐艾有点儿心惊肉跳,半天才拐着弯:
“…我、我突然才记起来,我跟我男朋友已经分手三年多了…”
洗手间里探出个糊着满嘴白沫儿的脸,眼睛笑弯:“你什么时候愿意跟我讲你的私生活啦——”头又转回去。
五秒后,洗手间里的水龙头哗啦放水声骤停,整个房间沉静下来。
齐艾深吸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起身,一阵薄荷清凉扑到脸上,整个人寒意一袭,打了个寒战。
丁凝披头散发从里面冲出来,嘴角的牙膏印子还没抹干净,站得跟白杨似的挺直,脸皮儿绷紧:“你没开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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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艾从来都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丁凝拿着那盒紧急避孕药,看着上面已经磨不见的三年保质期打印码,发了一下午呆。
真是交友不慎。
大姨妈一向不准时,这样一说,从上个月到现在,好像都没动静。
发呆的过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影响生理,丁凝又跑厕所去呕了好几次,全是酸水,比先前更严重。
私下还好,上课时,完全就靠齐艾打马虎了,这天好友狂奔出去,见众人的揣测眼神,又看见当中的童童一脸审究,齐艾只能搪塞:“吃坏肚子了,吃坏肚子了。”
最后丁凝请了假在寝室休息,齐艾心有愧疚,也陪在旁边。
丁凝想去买验孕棒,又不敢,更不提去医院检查,怕面对现实。
两辈子都没怀过孕,这会儿跟平地丢个雷没什么两样。
她摸摸肚子,装什么都不敢相信装了个孩子。
那晚匆忙得很,才一次而已,怎么就中了?那该死的精虫。
想起那晚他那副嘴脸架势,她已经肯定了,自己绝对是中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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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劲安见丁凝没去上课,电话也联系不到,急了,亲自跑来女生公寓这边。要是别的男生,早就被管理员吆喝出去。
郭劲安是乖宝宝,又是教授儿子,还没说几句,胖乎乎的中年管理员就开了后门,挥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