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我仍说服不了自己放弃,那么,这个决定权不如交给景漠宇吧。
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他想要的是什么。
我折好手中的资料,放回包中,正准备去找我的新婚丈夫好好谈谈离婚的问题,忽然发现车前面横了一辆特别炫富的车。
这年头,炫富不是错,碍找别人的路就不对了。
我按了两下车喇叭,无果,终没了耐心,下车用力敲了敲透光度几乎为零的车玻璃。
玻璃窗徐徐摇下来,又露出齐霖那张无所不在的笑脸。“嗨!”
“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等你呀,你不是让我给你时间静一静吗?冷静的怎么样?”
“冷了,也静了。”我摆摆手,“把车开走,我有事要办。”
“你不等你老公来接你了?”
“接我?”我老公一向比联合国秘书长还忙,哪有那份闲心管我,也说不定此时正在陪着他不久于人世的心上人依依惜别。可齐霖的话听起来很笃定。“你什么意思?”
“你老公刚才打电话找不到你,只好打给我了,问我看没看见你……”
“电话?”我急忙从包里拿出手机,发现手机关机了,才想起昨晚忘了充电,最后的一点电量也不
知什么时候耗尽了。“他找你了?!你没告诉他我们在一起吧?”
“我告诉他,你在荟轩的停车场一个人冷静呢,八成是在考虑和他离婚的事情。”
“你!你是非要拆散我美满幸福的婚姻,你才甘心吗?”
他理所当然地点头。“没错,不然你以为我放弃自己的艺术追求,从意大利回来,专程参加你的婚礼?”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有没有点社会公德心?亏我从小到大把你当成好朋友。”
“言言,我是为了你好。”
“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眼前这台挡路的豪车还没有被我成功地劝说走,转瞬间,又来了一辆更豪华的卷着尘土扑面而来,横在停车场的通道上阻塞交通。荟轩停车场的保安非但不管管,还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恭恭敬敬给人开门。
车门打开,景漠宇从车上走下来,沉默着走向我,神色比他昨天晚上把齐霖堵在我房里还阴沉,八成是以为我们要私奔。
我眨眨无辜的大眼睛。“呃,他这次真的是路过!”
他直视着我,锐利的目光逼得我实在伪装不下去,心虚地移开视线,他才转身,看向坐在车子里等着看好戏的齐霖。“齐霖,我给过你机会,你要是真的爱她,婚礼之前你可以带她走,婚礼现场,你也可以带她走,我不会阻拦。但是现在,她已经是‘景太太’。”
他牵住我的手,冰凉的指尖捏得我手指扭曲在一起。“我在圣经前宣过誓,要和她终生相伴,不离不弃——我说的出,就做得到。”
天空不知何时变成了墨蓝色,蓝得深邃,景漠宇眼睛比天空更加深邃。
看着他,看着我们纠缠在一起的十指,我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如果他能不放手,我一辈子都愿意被他这么握着,就算指骨扭曲,断了,碎了,也不松手。
齐霖也下了车,关车门的声音震耳欲聋。“真正美满的婚姻,不是靠承诺和责任维系的。”
“谢谢你提醒我,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们夫妻间的感情问题,不劳你费心,也轮不到你费心!”
景漠宇拉着我绕过齐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将尚未回过神的我推进车里。开车驶离了停车场。
…………
初夏的天,晴空万里,街道两旁的树木长得越发茂盛,绿油油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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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正在飞速穿梭在车流中,我知道不该分散开车人的注意力,可我还是忍不住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帅,我会爱你爱得发疯的。”
他斜斜瞟我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眼中竟难得一见的笑意。“噢?你还能更疯么?”
“能,我可能……明知道许小诺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还死死霸占着你,让你们连见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路口的等由绿变黄,他一个急刹车,将车停在信号灯前。
“齐霖告诉你的?”
“是我让他帮我查的。”我如实交代。“我不是故意找人调查你,我只想多了解你一些。”
“你想了解什么,直接问我。”
“……好!”我双手扳着他的手臂,让他转向我,与我面对面。“你告诉我,你想不想陪她度过最后的日子,让她可以了无遗憾离开这个世界?不要骗我,我想听实话!”
“我正在给她办美国的签证,最迟一个月就会送她出国。”
“你舍得吗?!”
他挑挑眉,笑吟吟看着我。“我若不舍得,你能允许我金屋藏娇吗?”
“不能!绝对不能!”我深深吸气,浸满汽油味道的浑浊气体充斥着胸腔。“但我可以成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