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先生也在到处找你,他让我转告你……”
听出她在犹豫,我说:“没关系,你说吧。”
“他说,他就算让你做寡妇,也不会让你做弃妇。”
与我的心脉相连的心电仪猛地一阵剧烈波动,文哲磊的神色也是猛地一沉。
“景太太,其实景先生真的很爱你,你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你给我的资料我都认真看过,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景先生有外遇,我想,你应该回来跟他好好谈谈,听听他的解释,婚姻是个需要两个人的沟通和沟通来维系的。”
“我已经给过他很多的机会。”后面的话,我不知道是在对律师,还是对自己说,“婚礼的现场,我看见他抱着那个女人,我给了他机会;新婚之夜我求他留下,他都不肯,我也给了他机会;新婚第二晚他就去了那个女人的别墅,凌晨才回来,我也给他机会……我昏倒在雨夜差点死了时,他守在那个女人身边,我还是给他机会;我为了保住孩子在医院安胎的时候,他去高级会所和那个女人约会……程律师,如果他是你的丈夫,你还会再给他机会吗?”
电话里没有了声音,文哲磊递了我一张纸巾。我接过来,擦擦鼻翼上流淌而下的泪水,继续说:“他不签字算了,我要起诉离婚。至于直接证据,我有三个人证可以证明他在荟轩私人会所的2001号房与那个女人共处浴……池。房间里还熏了助性的熏香,导致我的孩子……”
我深呼吸几次,才说:“……这些我的医生可以作证,这样还不能证明他出轨吗?”
程律师说。“既然你决定了要离婚,我会尽力而为,帮你搜集足够的证据。只不过以景先生的经济实力,这场官司恐怕很难打,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懂。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
挂了程律师的电话,我又打给了爸爸,爸爸一听我的声音,马上就是劈天盖地的埋怨和责怪。“言言,你到底跑哪去了,电话也打不通,漠宇到处找你!”
“他现在在你身边吗?”
“没有,他正在逐个疗养院找你呢,也不知道找到哪个城市去了。你到底在哪?快告诉我,我马上去接你。”
文哲磊的眉头又锁紧了,不用看我也知道自己的心律糟糕成什么样子。我缓了缓情绪,才对爸爸说。“爸,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你要是不帮我,你可能永远都看不到我了。”
“好!好!你别吓我了,不管什么事,爸爸一定帮你!”
“我想你马上以董事长的身份召开董事会议,撤销景漠宇在景天的一切职务,由我来暂管景天。你冻结你名下的所有财产,一分钱都不要给他用,他有几张银行卡在我们卧室床边的抽屉里,你把那些卡都收起来,别让他找到。还有你的人,都不许再为他做事……还有,你往我卡里打一百万,我要交疗养费。”
我一连串地说完,爸爸好久才从呆愣中回过神。“你是不是还在生漠宇的气?好,你要是这样可以出气,爸爸帮你出气,不过你一定要马上回来,你知道爸爸多担心你!”
“你照我说的做了,我就回去。”
爸爸只当我是任性,对景漠宇根本狠不下心,也就由着我。“好,我现在就去办。”
两天后我在A市的报纸上看见了我想看到的消息。
爸爸果真召开了董事会,以莫须有的罪名把景漠宇逐出景天。报纸上还说,从始至终景漠宇都没露过面,对景家的作法也没有任何表态。
其实我知道,以景漠宇的能力,我不会如此轻而易举将他逐出景天,他一定是无暇顾及这些变化,又或者他也和爸爸一样,只为了让我出气。
不管什么原因,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场离婚的官司,我会打的顺利很多。
五十万通过网上银行转给了程律师,三日后,我接到程律师的回音,她说她收集到不少有利的证据,有信心打赢这场官司,末了她迟疑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我刚刚见过景先生,他让我转告你——你想怎么对他他都能接受,他只希望你早点回家。”
眼泪一滴滴掉落,沁湿了膝盖上写满了“婚”字的纸。
文哲磊今天第三次来查房,帮我收了湿透的纸,折好放在一边。
“这么坚决要跟他离婚,只是因为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吗?”他问:“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为什么结婚那天没有离婚?知道他去了那个女人的别墅,还没有离婚?”
“我的孩子没了……”
“我早就告诉过你,孩子保不住的。”
我转过脸,看向窗外,又说了一遍。“我的孩子没了……”
他叹了口气。“你的病情基本稳定住了,我问过妇产科的医生,他说孩子胎跳停止,建议你尽快做药流。”
我捂住小腹。明知道已经无法挽救他,还是希望他能多存在我身体一刻,就像保存着一份最后的安慰。
“胎死腹中的时间超过四个星期以上,孕妇可能会出现血液凝固功能受损的并发症,你好好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