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人进入殿内,她一看,是冬城!她心中微微酸涩,当时一起到了集市上她被太子劫走后,他们就一直分开了,还能再见到完整的他,也算是欣慰了。
奈何身子还被君琰的手压制着,只好仰头望着他,现下的冬城已不是那个纯净如初的少年,关在地牢的几日,他浑身肮脏,可身上那股淡定自若的味道却丝毫都未变。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冬城死寂的双眸中恢复了些光彩,但也只是一瞬,他又变得沉默不堪。
“冬城。”她低低唤了声,不料君琰探寻的目光直直刺来,弄得她不知所措,也忘了被他握住的胸口的尴尬,“殿下有什么话可以说了。”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这是她才注意到了被带上了一个老者,戴着项圈,也是个奴隶,乍眼看去根本瞧不出什么来,君琰嗯了声,那老者一下就撕开了冬城的上衣。
“这是做什么?”
“好戏这就开始。”
几个侍卫架住了毫不反抗的冬城,付宁心中的疑惑越发大了。上衣被除,露出了他淡薄纤细的身躯,那老者慢慢走上前去,许是冷了,冬城的身子轻微地抖了一下。君琰双手交叠在胸前,吩咐了老者快些确认,老者连连称是,俯身仔细地看了看冬城的肩膀。由于在远处,付宁看的不真切,只觉那老者好似在求证什么,果不其然,那老者看了后抖着双手,咿呀了半天,似乎下一刻就要喘不过气来了。
“说。”
扑通一声,老者跪下了,磕了几个头,竟朝着冬城嚎啕大哭起来:“主人,对不起了,我背叛了你!”一听这话,付宁呆滞了半天,主人?难道冬城的来历另有隐情?君琰见此,更是厉声要他一五一十地说出来,那老者点头,“殿下,他的确是......白家最后的主人!”
轰。
白家?是那个被灭了门的白家?
当年君、容、白三家一同推翻了昏君,而当时白家气焰太盛,想一举夺得王位,君家纠集了各大家族以叛变的名义灭了白家,之后容家见此慢慢隐退,这才有了君家人为王的局面。
听母亲说起过,白家上下几千口人,全部被屠杀一个不留,闹得满城风雨。所有被杀的人全部被丢到了河中,整条河都开始发臭了,平民都不敢去喝河水,就怕一个不小心打到的水中有残肢断骸,委实恶心。
付宁只觉眼前一片空白:“怎么可能!白家早在几十年前就被......”看着原地不动的冬城,她心中的所有的不可能,都在他安静的神色中化为了可能,忽然她浑身没了力气,瘫坐在榻上,瞥了眼面色紧绷的君琰,难怪他会如此盛怒,因为白家二字本就犯了大忌。
“不要告诉本宫,你毫不知情。”君琰盯着愣着的她说道,“你私藏了这个白家余孽,论罪,该如何担当?”
回神望着冬城,他更加低垂了头,看得她颇为心疼,经历了这样惨烈的事,难怪他当初为何固执着认为所有主人都该死,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刺杀她。可是他这次进宫刺杀太子绝不是他的意思,又不好把责任推到阿烨身上,她顿了会儿,终于找到了替死鬼,指着老者说道:“殿下知道这个奴隶说的是真是假?”
“你来说。”指着老者说。
那老者连连磕头:“是没错,他身上的这个标记,还是我当时亲手刻上的。”
“哦,如果他真是白家人,那你就是背叛主人了?若他说的是假话,那就是欺瞒殿下了!”付宁厉声喝道,吓得那老者浑身瘫软在地,他原来也只是想活命而已,怎料到会变成现在这番局面,弄得他横竖都要死。他想求饶,她立刻打断了他,和君琰说道,“殿下,这样一个奴隶说的话,怎能相信?”
沉思了会儿,君琰还是下令:“白家的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个,给本宫带下去!”
几个侍卫称是,一下就架走了冬城往殿外走去,付宁赶忙从榻上起来就要追过去。
不知为何,见她这幅为了一人如此拼命的样子,他很是反感。因为,从来没有人为他如此,顿觉刺目万分,所以他也不允许别人这般。皱了皱眉,拉住了她的手,把目光挪向了老者:“把这个奴隶也带下去,本宫可不需要这样背叛旧主的东西,对了,把他们关在一起,过几日,听候发落吧。”
努力想甩开他的手,她喊着冬城的名字,回头怒视着君琰:“殿下到底想要怎样?若是拿我要挟阿烨,听说太子妃已经被软禁了,若是要知道冬城的来历,大可不必引我进宫来,我是真真不懂殿下的心了。”她讥讽地笑了,“可别告诉我,殿下你是看上我了。”
这时他松开了手,动作优雅地整理了衣物。不理会最后的那句,他问出了心中最想问的事情:“你想救他?”
“是!”
“为何?”那不过是个低贱的奴隶。
“这能还为何,我喜欢他!”付宁觉得是遇到了这辈子最好笑的话了,可君琰却不这么认为,他凝神思索着,又扣住了她的手,逼得她不得不靠近他,“你....”
“你想要救他,可你又凭什么来换?”
“殿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