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浑身红得有如煮熟的虾子,一动不动。
付宁环住他,满足地笑了:“冬城......”他顿了顿,过了会儿才意识到了这个冬城指的是他,“幸好你还在........”瞥了眼他本想伸出来环住自己的双手,被她这么一看,他立马缩了回去,她笑着捏捏他的脸,“这么害羞,那我若是让你把衣服脱了呢?”
“我......听主人的......”他说的很轻,像是一只听话又温柔的小兽。
此刻付烨正好经过,将屋内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那日在集市上阿姐坚持那个少年是个冬城,因念着她伤心之际也就没计较了,想着过了几个就会好的,可现在多过去多久了!
若不是这个该死的奴隶再次出现,他当日在马车上或许就.......
气冲冲地到了容卿的院子,见他淡定自若地看着竹简,付烨坐在了他对面,略带讥讽地笑了:“真是好定力啊,眼看着阿姐抱着......”看着他的手指轻微一抖,果然,他也不是无动于衷的嘛。
容卿无奈地叹气,随后眉头微敛:“至少,阿宁不伤心了。”半响后,他拿着竹简在手心微微敲着,蹙眉深思道,“当日你可是说那奴隶死了的,可是消息有误?”
“前线来的战报,岂会有假?若不是真的死了,那太子怎么肯让我回来?他可是恨不得我死在了前线,然后借我的死挑起贵族和白家的不和。”付烨眯眼,淡淡说着,对面的容卿也不时地点头,觉得他说的没错。
贵族们一致认为,太子和白家的不和也只是他们两个家族的恩怨,不会波及他们,所以这次举兵镇压,即便太子借着奴隶□的由头,他们也是兴致缺缺。可若要是死了个付烨,那情况可就不同了。
所以太子定是确认了冬城死了,才肯让付烨回来的,可现在居然在君临能见到和冬城一模一样的人,容卿唯一能想到的可能便是........
“他根本没死,只是......”
付烨低沉了声音,接下了后半句:“假装失忆来接近阿姐的?”他就知道那个奴隶没安好心,从前就知道欲拒还迎的,现在居然装傻来接近阿姐,伺机而动了,当真是越来越能耐了。冷哼了声,“我去告诉阿姐。”
刚起身,一旁的女奴轻声提醒着他,说是付宁已经到了门口,正要和那个奴隶出门去了。付烨皱紧了眉头,还未和容卿说下就直接了出去。
坐在轮椅上的容卿别过了脸,垂下了眼眸,盯着这双残缺的双腿,重新拾起了那卷竹简细细看来。忽然他把竹简丢在一旁,无力地笑了,纵然是精通医术又如何,纵然是他翻遍古籍又怎样,这双腿,是再没希望了。
不过现在,至少还有付烨这小子在,也算是在帮他留住阿宁了。
付烨赶至门口时,付宁已经要和冬城上了马车,他又急又气,深呼吸了几下后,像寻常那般朝着她招招手,在她耳边嘱咐了几句,而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脸色突变,又看可看一旁安静的冬城,他抿起了嘴角。
阿姐最为痛恨欺骗,告诉她了冬城假装失忆的事,她必然会带了几分疑心,依他看,这次出门,可是有趣。等马车渐渐远去了,他派了侍卫跟着,让人隔些时候就来回报。
靠在软垫上,付宁撑着下巴,她目光微暗,直直凝视着如坐针毡的冬城。回想着阿烨的话,她若有所思,他们两人之中一定有一个在撒谎。不是阿烨骗她,那么就是这个少年真的再装傻。不过也不急,慢慢的就知道是真是假了,勾勾手指让他过来,他温顺地挪了□子,问道:“冬城,我们去游湖,可好?”
“嗯,我听主人的。”
到了东湖,付宁让侍卫远远地跟着就好,这一带都是平民,这般带着侍卫的也太过瞩目了。渐渐的,她放下了戒心,两人在湖边走了许久,在亭边坐了下来享受着暖暖春风。君临之人要找乐子,定然都是去赌坊妓院,或者是地下斗兽场,看着人与兽相互厮杀,鲜血飞溅,,像东湖这般干干净净的地方已是不多了,可再清干净的地方,也挥不去心头的那个想法。
闭眼摸着他的脸庞,唤道:“冬城?”
“嗯。”
“我很讨厌背叛。”
他不解,摇头说道:“主人,我.....不会......”
“那就好。”
正在这时,人群之中有几个披着斗篷的男人慢慢朝着亭子走来,东湖之中不乏四处游荡的人,像这样穿着怪异的大有人在。侍卫们还是秉着小心为上的原则,悄悄接近着。那些人也感受到了这点,相互对视了眼后,纷纷从宽大的斗篷中拔出了剑,和侍卫交手起来。一时之间,人群中爆发出了一声尖叫,紧接着就是兵器碰撞出的摩擦声,尖锐而刺耳。
付宁赶紧起身,由着侍卫们保护出了亭子,不过几步,有一个斗篷的男子慢慢地抬头,她的心跟着一紧,那人的眼神太过锐利,充满着杀气。那人有人殿后,越过了人群,直接朝着她刺来,几个侍卫都挡在了她前面,可那人实在太过厉害,一下就把侍卫的剑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