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就早一点贡献出弹簧的点子了,现下还没普及,舒服点的马车恐怕在这是享受不到了……
身上酸酸软软的,四肢也无法移动分毫,呵……那人还真是不放心她啊,给她下的应该不是什么普通的迷药什么的吧……应该类似于前世的安眠药加肌肉松弛剂的功效,倒也没什么副作用,只是身下的棉垫虽然舒服,但没办法自己调整好姿势,尤其是腰间硌的慌。
“有人吗?有没有人啊……”
喊了几声,马车立刻就停下了,车外传来几声隐约的叫喊声,很熟悉,看来是没错了,但声音似乎隔得很远,不想见她么?嘴角微微抿起,末语打量着掀起车帘进来的青衣女子,这应该就是除去易容后的青鱼和青水的脸了,来人身上有些不易察觉的油烟气,看来是青鱼没错了,也对,跟着她从郓城出来的,也就是青鱼了,青水恐怕在半途等着迎她们了吧……
“末少主有何吩咐?”
“让我坐着吧,腰那硌的慌……”
青鱼愣了愣,方才一听末语大声呼喊,楼主的脸色就变了,连忙吩咐她来探问,结果只是这个末语嫌不舒服想换个姿势?!青筋直冒的青鱼憋着一口气,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顿了半晌,终于还是使力将末语扶着坐了起来。
“属下还是洗完末少主还是有点肉票的自觉,自己保重……”
脸色发青的青鱼面露威胁地瞪了一眼末语,转身下了马车,不一会儿,车队又开始动了起来,颠簸感再次传来,末语暗暗使力,感觉脖子的酸软减轻了一些,还有脚踝,看来,那一次的“咒杀”有了不少“遗产”呢!她的体质竟也有了些与众不同的变化了,比如,她的眼睛从那以后多了一项“夜视”的功能,比如,她的力气较先前有了增长,比如……她的体质有了一些抗药性……
颠簸的日子持续了十几日,而末语的生活起居也都是青鱼和另一些楼中的女子打理,终于,在马车第十七次的扎营时,趁着月色,一抹熟悉的身影进入了末语的视线。
“终于肯见我了么……岑公子……”
寂静的小院,一株梅树下站着一名身穿淡紫衣衫的男子,面容沉静但眸光跳跃,在夜色的映衬下更显明亮。
原本的静寂突然被几声破空之声打破,男子的身子动了动,月色渐现,隐隐可以看出他的面容竟很是明媚,黑亮的杏仁眼,薄润的红唇有了些上挑的弧度,很快,面前一米远处站着一名黑衣蒙面女子,先是向那男子微微一个躬身,算是拜礼。
“末语已在去诏国的路上了……”
“她还是没有来看我……”
黑衣女子一听,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了一眼面露落寞之色的男子,神色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咽下了想说出口的话。
“主君要公子查的东西怎么样了?”
男子的面色迅速一正,看着女子的目光变得有些锐利和深邃,沉默了一会,伸手抛出一个卷轴。
“这是她要的地图,我也只是去过一次,所以,你还是让她多试几次的好……”
女子伸手接下卷轴,动作快速地揣进怀里,而男子的身边也迅速出现了另外几名黑衣女子,男子轻轻点了点头,身后的一名女子迅速手持一把匕首刺进了男子的身体里,血如泉涌……
书房里的炎风面色凝重,一夜之间分堂竟然被清洗一空,一个活口不留,凶手的手段如此狠绝,究竟为何?又为何偏偏在三国关系如此紧张的时候动手?同时,最重要的,阎宫向来行踪隐蔽,为何会在一夜之间暴露位置引来杀机?
看了一眼对面的墙壁,那个津茗就躺在隔壁,生命垂危。可炎风心头疑团重重,津茗他究竟是如何逃出守备森严的皇宫,所住小院地处郊外,人烟稀少 ,那些杀手又是从哪得知他的住处的?
想了又想,炎风还是决定暂且搁下这些疑问,先把津茗救好再说,这个津茗,毕竟还是陪了末末一段时间的,但据说他是末末从小倌馆里救出来的,那个地方,他毕竟已生活了十几年,那他,真的如表面那般的单纯吗……
暗局(下)
“你早就知道是我……”
岑天的话是疑问句,但语气却是明显的陈述句,他仍旧是一脸的冷酷,但这次面对末语却多了一份复杂。
末语想点头,可惜身体动不了,或是说,她应该动不了,淡淡地“嗯”了一声,末语不想多说,当初她意识到这一点时,完全有挽回的时机,可她可以自救 ,却要将岑天陷入不利之地,让那双有熟悉气息的黑眸染上不该有的颜色,她不能,也不想,末语从不赌博,只因为她行事从不靠运气,凡事都会有各种应对实施的方案,杜绝任何意外和风险,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她发现自己竟然意外地觉得自己很好运,先是有一对爱她至深的父母,然后是有了在乎的人,有了在乎她的人,即使命运弄人,她无法得到她梦想的平凡和平静,但她至少得到了前世缺少的东西,这些好运让她有时还是会有做梦的感觉,而面对熟悉又陌生的岑天 ,末语决定当一次赌徒,而且,她必须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