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她,心里怜惜,便顺着她,小心翼翼地退了出来。
韩左左咬了咬唇,伸出手指轻声说:“那边有纸……”
郎熙眼神一沉,呼吸陡然一重,却仍艰难地别过脸去,深深呼吸了两下,才伸长了手臂,抽了几张纸,给两人擦了擦。
郎熙长臂一展一收,将她抱在怀里,强悍有力的手臂霸道地禁锢着她的腰,语气却难得的轻柔起来。
“还疼吗?”
韩左左点了点,又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他肩上的咬痕,血已经止住了,干涸的血液黏在伤口上,深深的两排印记显得尤为触目惊心。
韩左左觉得愧疚,心虚地说:“太疼了,所以没忍住……”
郎熙满不在乎地摸了摸,一脸理解地说:“这都是爱,我明白的,你想给我戳个印……没事,不怕疼!”
韩左左一窒,盯着那两排牙印,突然觉得咬得还是不够深。
郎熙抚着她的后背,许久轻声问:“舒服吗?”
有、有人会在事后问这种问题吗?
韩左左目瞪口呆,对上郎熙认真探寻的双眼,才明白他不是故意打趣,而是真的在询问她的意见!
韩左左羞于探讨这种话题,便闭了眼假装睡着,根本不理他。
郎熙淡淡地继续道:“有点急了,没准备好,让你受罪了……放心,下次不会疼了!”
韩左左气绝,恶狠狠地磨牙,下次!下次?哼!
做这种事,确实很需要体力。
韩左左搬家本就累了一天,晚饭都还没吃就被人压着折腾,本来只是装睡,没想到闭了眼,居然很快就真的睡着了。
郎熙将她颊侧的头发撩到耳后,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关了灯,便搂着她一起睡去。
窄小的破旧单人床,两人紧紧挨在一起,韩左左蜷缩在他的胸前,完全一副依赖的姿态。
天光大亮,春天明媚的阳光洒了进来,相拥而眠的两人是如此安宁和谐。
然后,急促的敲门声很快打破了满室的宁静,将两人从梦中惊醒。
韩左左悚然一惊,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结果腰一酸,“哎哟”一声又倒在郎熙怀里。
郎熙显然也被吵醒了,睁开眼茫然了片刻,便迅速恢复一派清明。
“别动!”
韩左左不听,咬牙爬起来,急得冒汗,小声催促道:“快起来!”
韩左左懊恼地拽着郎熙,昨晚一时大意,居然忘记了今天早上桑小彤要来的事情!
桑彤难得有清闲的时候,一大早就兴冲冲地出门,按着地址找了过来,却没想到在门外敲了半天也没听到屋里的动静,还以为韩左左没醒,立马开始大力擂门,高声喊着:“韩大左,快开门,我给你送锅来了——”
韩左左扶额呻.吟,这个缺心眼的二货,愁死人了哟!
对比她的手忙脚乱,郎熙却很镇定,慢条斯理地穿上衬衣,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扣着衣扣,淡定地说:“急什么!”
韩左左恨不能骂娘,兵荒马乱的也顾不上害羞,胡乱套上衣服,从床上跳下来,腿一软跌在地上,欲哭无泪地爬起来,抓着郎熙的胳膊将他往窗户那边推。
“快,快,跳下去!”
郎熙黑着脸,低声怒道:“这是四楼!”
韩左左这才想起来,急得团团转。
郎熙一把抓着她,沉声道:“被知道也没事,我不在乎!”
“我在乎啊!”韩左左听着一声大过一声的拍门,只觉得桑彤的声音跟催命曲一样。
桑彤在门外等的不耐烦了,却又有点担心,说好今天来找她,这个时候了,即便韩左左没起床也不该睡得那么死。
桑彤皱着眉,着急地继续拍门喊:“左左,左左,你怎么了?快开门!”
郎熙面色不豫,韩左左却顾不了那么多了,推着郎熙往卫生间走去,然后硬声吩咐:“呆在里面,不许出声!”
韩左左带上卫生间的门,理了理头发,对着镜子没发现脖子上露出什么蛛丝马迹,这才走过去开了门。
桑彤松了口气,随即拎起地上一大堆东西抱怨:“怎么那么长时间不开门,你该不会偷人怕我捉奸在场吧?”
韩左左脸色一僵,心里默默地说,桑小彤,你俊杰了!
“哟,这房子还不错嘛……”桑彤径直入内,抱着一个大盒子说:“你要的电饭煲带来了,放哪儿?”
韩左左眉头一皱,暗呼糟糕。
果然,桑彤脚步一顿,盯着卧室凌乱的床,沉默不语。
被子被慌乱地掀到地上,皱巴巴的床单中间,一小片触目惊心的红,昨晚发生了什么,立马不言而喻。
韩左左认命地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就要坦白,却发现桑小彤淡定地把东西放在地上,转过脸叉着腰,上上下下扫视着她。
韩左左被看的毛骨悚然,她知道自己破绽太多,脸色憔悴衣衫凌乱,实在太容易让人联想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