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手一指颇不情愿的躲到一边去了。
“我是个律师,八月份的时候给人打过一场官司,结仇了。”陆煊说的简洁,一笔带过,其实过程却繁琐不堪。他做的法律援助,接手一个拖欠民工工资的案子。承包商连夜逃跑,被农民工抓住了还妄想继续拖欠。
起初这案件并没引起陆煊的注意,是后来其中一个民工从刚盖好的顶楼跳下来了才让他决心接手这案子,民工当场死亡,留下了一个患白血病的女儿。
卫千里把雪糕塞进嘴里,腮帮处鼓起好大一块,“原来你还是个这么好的人,惩奸除恶。社会上你这种人多了,那得多真善美。”
陆煊看他一眼,“还是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今天估计要被打成残废。”他自嘲的笑起来,又按揉了下脖子。
卫千里不置可否,眯起眼睛看着太阳,“你说你个弱不禁风的,怎么保护黎名硕……哎?你是下边那个?”
陆煊被他一句话燃烧了整张脸,嘴角弯起,“有时候这种事并不全靠体力。”他笑的慑人,那微起的唇角颊边的梨涡看着云淡风轻。
卫千里乐不可支的打趣他,“看样子你是承认你俩的关系了?”
陆煊低着头暗笑,“不知道内情的,怕是只有他一个人。”
这种事就是身在此山中,越是关心越抓不到重点。受伤的事陆煊本来想瞒着黎名硕,谁料两天拒见就被人在门口堵了个正着。
黎名硕一直也不敢跟陆煊告白,光把这“铁哥们”的关系坐坚实了,没事就往他家里蹭吃蹭喝蹭玩蹭睡。他还一直以为陆煊有个喜欢的女人,暗自伤心了良久到头来也没见着他那个心心念念的“姑娘”,以为是人家不喜欢陆煊,心里还替他不值了好久。
再又一次拒绝黎名硕的邀约后,陆煊带着伤从电梯里出来。已经是午夜零点,他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蹲在自家门口的巨大的“球”。
那个球估计是等的累了,脑袋搁在膝盖上正迷糊的睡着,陆煊走近了都没清醒过来。告诉过黎名硕自己忙让他别过来了,但这人就是不听。
陆煊把公文包换了只手拿着,找钥匙去开门。陆煊挺严谨一男人钥匙上却挂了个暴力熊,记得这东西刚流行的时候他还在上大学,送他这挂件的人……不提也罢,现在不正在他脚边睡着觉呢么。
开门声一响,黎名硕忽然就醒了,晕晕乎乎的刚打了个呵欠,就听见“砰”的一声响,身边那门就这么关上了。
黎名硕那不大好使的脑袋瞬间短路,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脚上的皮鞋面蹭的全是灰。“啪啪”两下砸在门上,“陆煊,陆煊你开门啊。”
陆煊在门里悠闲的换鞋,才不管外面那扰民的吵闹声。
过了半晌,他终于隔着门板问了一句,“你不是自己有钥匙?又丢了?”
黎名硕把脑袋抵在门板上,“这回没丢,忘在诊所没拿……我以为你在家的。”
“我说这几天忙,你怎么就是不听?”陆煊有点生气,他是不想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被黎名硕看到,可是这人从来都是躲都躲不掉。
黎名硕那点骄傲和自尊在陆煊这从来都是没有的,“我姑又逼着我相亲,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想和你聊聊……”
就在这时,门“啪”的一声开了,陆煊衬衫解了三颗扣子,“进来吧。”
黎名硕被忽然入眼的灯光弄得脑子一蒙,手赶紧抓住门边听着话就蹭进了门。陆煊没开大灯,把西装外套领带全都扔在沙发上,“晚饭吃了吗?”
黎名硕缩头缩脑的坐在沙发上,抿抿唇“吃了。”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一声不大不小的“咕噜”声在安静的房间里乍起,黎名硕眼睛朝着陆煊一瞄,又赶紧把脑袋缩了回去。
陆煊见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儿,“你啊……”叹口气转去厨房给他做夜宵,陆煊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吃面可以吗?”
黎名硕咧起嘴,“可以啊!”跟在陆煊屁股后面进了厨房,“我可以打下手。”
陆煊没搭理他,把冰箱里封好的菜拿出来,“你去等着就好了。”
黎名硕刚想转身回客厅,眼角一瞟,“你脸怎么了?”
陆煊低着头用手挡了下,“没事,擦伤。”
“不可能!你给我看看。”一把搂住陆煊的脖子,陆煊向边上躲了躲,黎名硕却极其坚持的拉住不让他躲开。陆煊抿着唇向后退,忽的被黎名硕一个熊抱紧紧的抱住,两人当下都愣了,黎名硕喉头哽起,“这谁给你打的?”
“说了是擦伤。”
“你当我医生是白当的?擦伤还是被打我能看不出来?我还没老年痴呆!”紧紧抓住陆煊的衣领,“就因为这个才不想我来找你,对不对?”
陆煊皱着眉头,“你不是说你姑让你相亲么?”
“别岔开话题!”愤怒的瞪着眼睛。
陆煊看着眼前这人一副要打架的样子,伸手揉揉他脑袋,温和的笑起来,“我这不是没事么,不想让你看见是怕你心里难受。”
陆煊的手指很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