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十分坦然。但儿子为了她举世辗转,辛勤奔命,她又怎能令他寒心?龙君梅公开了一封承诺书,声明自己绝不自杀;并且放了一份体检报告,表示自己一切心血管功能正常、精神状态稳定。她犬不离人,枪不离身,不给周川任何“被自杀”的机会。
周肃正与母亲做过保证,无论怎样都绝不放弃。
支撑了这么久,仿佛一个弹簧被拉升到了极限。绷紧的弓弦终于断掉了。黎明在即,他稍一松懈,身体便迅速地垮了下来。而在从前的时候,周肃正根本不敢生病。
没有什么可考虑的,云烟做了主,马上入院,做了胃部部分切除手术。
虽然现代医疗成熟,周肃正的病情发现及时,然而剖膛剖肚乃是元气大伤,云烟好几次要去找丁嘉,周肃正都说再等等。
既然上苍给他预留了时间,就不急于这一时半刻,他要完好地站在对方面前,不能比离开的时候缺太多的零部件。
陈雄忐忑地回了北京,公司还要不要他,就另一说了。最后的结果还是令他欣慰的,只是降职处理,每个月少了1200块的补贴。陶春林要去美国了,因为他追的妹子读完博后去了万恶的美利坚,他对陈雄说:“你在国内混不下去了,就来美国找我!”
陈雄说,没问题,哥英语过了四级,还能打黑拳。
陶春林说,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帮我打一个人。说着,发给了陈雄一个链接。陈雄点开一看,是一个视频。陶春林指着视频中的人说:“就是这小子,谢巽喜欢过的。”
陈雄黄果树瀑布汗。这视频正是老周帮他讨钱时做的那个。陈雄摸出手机来当镜子来照了照,难道自己与从前的变化有这么大,以至于近在眼前的陶春林都不认识了?
陶春林露出个阴险的表情:“找到这个人,抽他一耳光。”
陈雄点了点头。
上飞机前,人来人往的大厅中,陈雄突然说:“哎呀有蚊子!”说着拍了一巴掌自己的脸。
又响又脆,旁边的旅客吓了一跳。陶春林浑然不觉,陈雄心想,雄哥也算没亏欠你。
周岳、周川在本省的建筑资金链断了,周家兄弟拆东墙补西墙,捉襟见肘。周川料不到侄儿如此厉害,竟然请动了一尊前代大佛,嫂子不仅人身安然,还恢复了工作。只是苦了他们。周川气得哆嗦,说:“你究竟是姓周,还是姓龙?我和你爸辛辛苦苦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你败的是你自己的钱!”
周肃正平静地说:“既然是我的,那我就自行处理了。”
而这一次周川不能再打他,因为病床上的侄儿随时一幅一命归西的模样让他又气又怕。然而他从三楼坠楼却并非因为气愤,据护士声称,周川声称是遇见了鬼。
云烟给周肃正请了两个看护,一老一少,周肃正到底是年纪轻,底子好,三个月便下床走动了。吃流食十分苦恼,好在人心中有盼头,周肃正的精神状态十分不错。
周肃正给刘迪明打了个电话,刘迪明十分意外。周肃正问:“你不是想拿红菱湖污水处理厂的标吗,过来吃个饭吧。”
周肃正牵线搭桥,刘迪明拿下了这桩3.3亿的市政工程,这是刘迪明自毕业后做成的最大的一笔。
云烟知道后,咬牙切齿:“你他妈疯了,这一笔你自己赚多好!”
陈雄说:“人家好歹救过你一命,别说是刘迪明了,就算是个猴子救的你,也该给根香蕉吧!”
云烟十分郁闷地说:“我的命也值不了这么多啊,他这次最少可纯收800万。”云烟最大的愿望,就是刘迪明有一天讨饭讨到他门口来,可照这么下去,刘迪明的财富累积瞬间就将他甩了几个档次,他还混个毛啊!
周肃正微微一笑:“这个钱不好赚,如果不是刘迪明,别人轻易拿不到。”
云烟这才想起来了,桌上吃饭的人中有江磊,亲生儿子在人家手里,就当是给个生活费了。
那天,臧梦以儿子威胁江家祖孙,小朋友刘衡中往窗外瞧了一眼吓得浑身发抖的模样,令周肃正心中一颤。十年前,有个笨蛋也是这样站在七楼的窗台上,企图用一跃来阻止某些事的发生。
周肃正对刘迪明说:“开个同学会吧。”
刘迪明这才醒悟,这个污水厂是他将丁嘉卖给周肃正的打赏。周肃正曾对他说过,丁嘉是他的,别人管不着。
吴泾诓了奖学金到手的那晚,班上的人都喝得大醉,丁嘉在窗边擦了擦眼泪,从背后抱住了周肃正。丁嘉的脸贴着他的后背,轻声说:“你也会走吗?”
周肃正没吭声,他闻到丁嘉一身的酒气,还在打酒嗝。
丁嘉想了想,鼓起勇气说:“可是,我觉得,你有点喜欢我……这样,你也要走吗?”
周肃正还是没说话。
丁嘉急迫地说:“你不问问我吗,说不定我也喜欢你呢……那样的话,你还是要走吗?”
虽然丁嘉抱得极轻,但周肃正想要挣开,却花尽了全身力气。
没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