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必告诉你,没想到还是走漏了风声。”
“是庞吉告诉我哒~”赵小臻毫不迟疑地出卖庞吉。
八贤王在心中狠狠记上一笔,回过头来继续谈正事。
“我一直尝试接触他们,可他们自成一个小团体,强烈排斥外来人,我只能派人在外围打听些小道消息。听说自从那个人逃离开封,他们内部分就裂成两派,激进派主张改朝换代报仇雪恨,保守派主张各回各家息事宁人。无论是激进派还是保守派,无论是改朝换代还是息事宁人,唯有一点是相同的——他们都不甘心,都想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赵臻叹道:“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是父母的宠爱,还是尊贵的地位,还是庞大的家业?”
八贤王道:“朝中大臣的情况,想必皇上心里有数,当年丢失孩子的人家确实经历过一段锥心刺骨的日子,他们曾经悔恨交加,也曾经痛苦不堪,但时间是一剂良药,如今二十年过去了,曾经的感情被消耗一空,大多数人家已经重新振作起来,重新培养继承人,重新生下无数儿女……”
赵臻沉默良久,“他们,再也不被需要了。”
时间有神奇的魔法,能使掌上明珠蒙尘,能使稀世珍宝褪色,能使原本珍惜的东西变成鸡肋。事情变成这样,是该责怪无辜被人拐走的孩童,还是该责怪粗心丢失孩子的父母,或者责怪时间的流逝或人性的冷漠?其实最该责怪的是始作俑者,造成一切悲剧的元凶——赵恒。
可是赵恒已经死了。
仇人已经不在,除了迁怒给仇人的儿子,他们还能找谁复仇?
就像拔剑自刎的刘洵,这份滔天恨意总要有人承担。
赵恒前半生懦弱,后半生糊涂,一生唯一做正确的事就是——早死早超生。
八贤王道:“当年被偷走的孩子,一直在那个人身边做事,也算学会了一身本领。他们的身份虽不能见光,毕竟衣食无忧手握重权,甚至比原本的身份更自由,一旦那个人改朝换代,他们很可能成为第一批开国功臣。凭借这样的奢望,他们熬过了一年又一年,可是随着那个人的势力日薄西山,就连这点痴心妄想也被你破坏殆尽了。从众星捧月沦落到东躲西藏,每天像过街老鼠一样担惊受怕,有家不能回,有冤无处诉,难怪这些天之骄子受不了了。”
被你这样一说,我居然无言以对。
赵小臻扶额,“是我的错吗?”
八贤王笑了笑,“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有错,他们也有错。但万事万物有因才有果,叛逆的道路由他们自己选择,既然决定要与你为敌,就不该责怪你下手太狠,只能说立场决定命运,谁让你们是敌人呢,谁让他们技不如人呢。其实你没错,他们也没错,各为其主罢了。”
赵小臻捧场拍巴掌,“说的好复杂,不明觉厉!”
八贤王忽然道,“差点忘了,还没请皇上恕罪呢。太白楼那个案子,包卿之所以查不到线索,其实是我在从中作梗。为了给包卿下绊子,我可是费了九二虎之力。”
→_→所以说……为毛要浪费九牛二虎之力给自己人下绊子啊?!
赵小臻已经无力吐槽了,随意摆摆手道:“无罪无罪,皇叔作了什么梗?”
“是这么回事儿。”八贤王从容不迫道:“先皇当年含糊其辞想放过真凶,我却一直不甘心,暗中联络丢失孩子的人家打探消息。刚才告诉你的真相,就是我这些年一点一滴拼凑出来的。”
八贤王顿了顿,“几个月前城里发生孩童诱拐案,我这心里老是七上八下,生怕重演当年的惨剧。正巧有一位致仕多年的老大臣来拜访我,说他家当年被掳走的孩子又回来了。那位老大臣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不该认回孙子,就来府上问我的意见。那段时间京城暗流涌动,那个人和皇上斗得热火朝天,在其它地方难免有所疏忽。那个人被皇上重挫后元气大伤,急需补充一些人手,我的人就顺藤摸瓜混进去了。”八贤王笑容满面,似乎非常满意。
赵小臻气鼓鼓——敢情我和幕后人打生打死,最后便宜都让你占了。
八贤王笑道:“还记得太白楼的方静安吗,他也是当年被偷梁换柱的孩子之一,但他并非名门之后,只是普通百姓家的孩子,是先皇抓来掩人耳目的。这个方静安性格非常像包卿,他既不赞成激进派改朝换代的叛逆,也不赞成保守派息事宁人的懦弱,方静安一心只想揭露当年的真相,为二十几个孩子讨回公道。”八贤王乐不可支,“想法如此天真,真的很想年轻时候的包卿。”
“方静安虽然没有恶意,甚至坦率的可爱,但他已经触及到大多数人的利益。于是保守派和激进派都容不下他,两派都想暗中做掉他永绝后患。那个死去的李鸿不知道这些纠葛,他只是单纯嫉妒方静安的学识才想杀了竞争对手。没料到聪明反被聪明误,竟成了方静安的替死鬼。
赵臻无语,“皇叔,你咋不早说呢,包大人急愁得牙都疼了。”
八贤王一如既往笑得纯善,“我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啊。事情已经调查的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