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居,作为一个小肚鸡肠的真小人人,赵臻从来不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一套,他有仇一般当场就报了。赵臻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他卑躬屈膝摇尾乞怜。幕后人却实个伪君子,穿越成暗卫,中了蛊,身不由己,这些都是他命不好,可叹,可惜,但也仅此而已了,你自己命不好,不能成为你伤害别人的理由。
承影抿了抿嘴,无话可说。
承影与他师傅相比,运气好了无数倍,在赵臻手下就没受过委屈。不像他师傅,被赵恒像条狗一样圈养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本分,高兴了摸两把,不高兴了踹两脚,想要活命就得摇尾乞怜。
幕后人确实可怜,被他直接/间接害死的人就不可怜吗?
展昭真不能理解,“他造了这么多孽,就为了给先皇添堵?”
承影摇摇头,“不是那么简单的,只能说怨恨的种子生根发芽,日益发展壮大,终成长成枝繁叶茂的参天古树,时至今日早已无法挽回。真正的起因是在二十年前。那时先皇初登大宝,三宫六院初具规模,因暗卫尝尝出入后宫,先皇就命令所有暗卫净身……这才是师傅对先皇恨之入骨的原因。”
在场都是男人,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先皇确实挺缺德的。
赵臻的表情十分微妙。
若真是一位穿越老乡,简直是奇耻大辱啊,难怪从愤青升级到报社![点蜡]
承影无奈道:“师傅是一个自卑又高傲的人,受了打击后性情大变,每次先皇欺辱师傅,师傅便要想方设法报复先皇。那时候师傅已经被提拔为暗卫魁主,深得先皇信重,就像我当初那样……”承影笑得苦涩,“只要皇上信任我,我做什么都很方便。”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局面,承影也觉得怅然若失。
自从身份暴露后,赵臻彻底疏远他,无数个形单影只的日夜里,承影都在怀念当初,怀念和赵臻朝夕相处的几个月,那是承影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也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了。
然而一切都结束了,被他亲手终结了,悔恨无用。
赵臻垂下眼眸,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谁也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公孙打破一室沉默:“先皇、刘皇后、还有襄阳王的事,都是你师傅一手策划的?”
公孙随包大人坐惯了公堂,开堂审案一定要保持冷静,要摒弃多余的情绪,不能被原告被告的感情影响,更不能有多余的同情心,要时刻将自己放在旁观的立场上,只有这样才能不偏不倚。
承影叹了口气道:“二十年前,我还没出生呢,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师傅被迫净身后,恰逢先皇与刘皇后伉俪情深,师傅满怀怨毒,一心想拆散两人。机缘巧合下,师傅发现了襄阳王对先皇的感情,便故意挑拨离间,将此事密报给刘皇后,又在先皇面前污蔑襄阳王和刘皇后叔嫂私通。”
“先皇年少气盛,愤怒质问刘皇后,刘皇后何等高傲的女子,竟是不屑于解释。两人几次争吵不欢而散,二十年来彼此伤害,互相折磨,渐行渐远。先皇将襄阳王视为眼中钉,恨不得除之后快,襄阳王伤心之下自请离京。这么多年,师傅一方面用先皇牵制襄阳王,另襄阳王不敢轻举妄动;另一方面又用襄阳王做挡箭牌,转移先皇的注意力,私下发展自己的势力,最终渔翁得利。”
白玉堂道:“驸马林琅谋划宫变,是你师傅授意的?”
“不错。”承影道:“师傅的性格越来越偏激,执念太深,也想让先皇也尝尝断子绝孙的滋味儿,狸猫换太子案告破后,师傅派人刺杀皇上,被先皇意外发现。先皇怀疑师傅,却没有确凿的证据。先皇那个人,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何况暗卫只是他饲养的狗。”
“先皇只凭怀疑就断了血,任由师傅自生自灭,虽是误打误撞,却恰好抓住师傅的死穴。”承影摇头叹道:“可怜师傅一生机关算尽,算得过人却算不过命,被蛊毒折磨得不成人形,仓促宫变也是迫不得已,他需要先皇的血。”
“谁都没想到,林琅私下筹备多年,竟那么轻易的败了。”
赵臻若有所思,“难怪我一直觉得刘皇后不对劲儿,看来她是知道真相了。刘皇后半生凄惨,最恨两个人,一个是先皇,一个是你师傅。我先前还奇怪,刘皇后膝下没有皇子,何必急着毒杀先皇?原来她是打算一箭双雕,结束这长达二十年折磨。”
承影道:“先皇死后,师傅彻底绝望,住在镇国寺山下,靠福善的药勉强维持。垂死挣扎了一月,最后还是饮恨而终。对了,多亏了白玉堂送给福广的三日续命,师傅才撑住一口气,完成了最后的布置。”
众人这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回事儿,只是福广福善先后圆寂,忙乱之下竟忘了。
公孙道:“我听说过那种蛊虫,若先皇遗体保存完好,体内血液仍可入药,只是效果不比鲜血,而且血量有限,勉强能撑住一两年。难道先皇故意葬身火海,和罪魁祸首同归于尽?”
展昭叹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赵臻又问:“在镇国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