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男子捂住胸口,朝着靳九归得意一笑。
咧嘴间牙齿上尽是血水,却能独自一人大摇大摆的离开这里。
靳九归面色阴沉,眼底闪过晦暗不明的神色,像是蓄势待发的火山,埋藏着太多的情绪。
温情做了个梦。
梦里面她被逼上了悬崖,不得不坠入万丈深渊。
心悬一线,却被人稳稳的接住了。
那人有着一双细长的桃花眼,有着一副醉人的容貌,嘴角时而勾着的坏笑,却让人一不小心就落了心防。
“似水公子,我家小姐的伤可治的好。”
温情隐隐约约听见的添香担忧的声音,但是身子沉得很,眼皮儿也沉得很。
“无碍。”男子声音极为温柔。温情感觉自己的手抹了什么凉凉的东西,而后被温情的包了起来。
温情极力的睁开眼,只看到如玉一般的面容,还有一头显眼的白发。
像是一支上好的,干净的,还未润色的长笔。
那人笑的温润如玉,看着她,瞬时颔首笑了笑,“你醒了。”抬头看着添香,“去通知他吧。”
添香点点头,跑了出去。
红袖恰时端着yao进来,那人连忙半扶着温情坐起来端过yao递给她,“手的骨头没有裂开,只是经脉断了些,有我在两个月内便可复原。之前身上留了寒症,这次受了内伤却是要调养一段时日了,每日的yao不可断。”
“对了,牙口有些松动,这几日只能吃些流食,养好了才能吃硬物。”
温情舔了舔牙根,还有些疼,可能是因为那壮汉的力道太大。
“你是似水?”温情接过yao,一饮而尽。
似水点点头,“我是他的…算是他半个属下。”
温情可一点没觉得这话语间的你来我去,有半分属下的模样,不过对这一头白发倒是好奇,所以喝yao的时候目光也是落在那头发上移不开。
手心被包的极为严密,像个熊掌似得。
想起当时的情况,现在也忍不住提起了心。
好在此番可算是抓住了长乐的把柄,这算不算是祛除了她身死的危机,离三月之期仅有半月,应当是过了吧。
还有那个红唇齿白的男子,倒是个狠辣的,温情一想起他就恨的牙痒痒。
在这里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比她二十年来受的苦还多。
长乐对她恨之入骨也就罢了,一个大男人竟然如此瑕疵必报,这也属于一个人证,靳九归应该不会放过。
“他来了。”似水弯了弯眼角。
温情果然听到外头传来沉沉的脚步声。
临至门口,却被人拦住。
“公子,是如姻一时糊涂,如姻鬼迷心窍所以才受了蛊惑,还请公子原谅。”如姻跪在靳九归脚边,“如姻对不起少奶奶,愿意一辈子做牛做马伺候公子与少奶奶,还请公子不要赶走如姻。”
温情有些诧异,看了看似水,却是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弯着眼角示意她继续听。
“靳家与薛家所欠所还不过只因七年前的一桩冤案,我会尽快将此事查清后呈给靖康王,到时候还你薛家一个清白,你也不再是逃犯。只是你并非是我靳家的仆从属下,又屡次对我夫人出手。我无法处置你,更无法留你。待事情了结过后,你自己离开汴京吧。”说完,转身就推开了温情的房门。
如姻满脸泪痕的跪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房门在她面前合上。
似水主动让开。靳九归坐到温情身旁,看着她发白的脸色,动了动唇,眼中闪过一丝自责
温情咧咧嘴,看出了他的难为之色。
只是她如今已经安全了,若不是他及时找到她,她指不定成什么样呢。
“我早已做好了准备,想要拿到长乐的把柄,肯定要付出一些,受伤是肯定的,但我现在不是已经安全了?”
靳九归沉眸,却没有被安慰后的放松,想说什么,却又只能哽在喉中。
看着温情这副坚强的跟小强似的模样,心中像是被一块石头堵着。
寻常女子受了伤,这个时候早该跟夫君撒娇才是,她还如此理智的反过来安慰他。
真是让心疼,又让人有些失望。
似水正准备出去,听见外头如姻的哭声,才想起来,“对了,如姻的身子我也为她开了yao,但能否康复不得而知,只看运气了。”
靳九归点点头,似水便颔首退了出去。
温情想起来了一个人,心中颇有担忧,“鸳儿,她还好吗?”
靳九归为她理了理被子,将yao碗放到一旁,“她叫青寒,脚踝骨碎裂,双臂也断了,内伤严重,但是有似水,命保住了。”
如姻是个意外,青寒才是他原本打算放入闲玉阁的细作。
见温情失神,靳九归连忙转移她的注意力。
“庄子是一座荒了几年的庄子,长乐早已提前做好了防备,我们带着人离开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