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磨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机会,在靳修仪的房内却没能找到那抹绣图,听驸马府的丫鬟说,才知道国师天寿到了驸马府,正在前厅。
他不敢轻举妄动。
去了前院,找了个地方藏着,看到天寿一脸凝重的拿着绣图,对长乐说要进宫面见云帝。
长乐便随了去。
二人进了宫,他便出来了,此事不小,连忙回来禀告公子。
靳九归眸光一沉,此事终归是瞒不住,云帝知晓后必然会有一番动作。
想也没想,便修书一封,让人送往北衾。
随后又让人守在了宫门口,等着长乐出来。
靳修仪回了驸马府,却怎么也找不到那绣图,得知被拿进了宫中,立马就要进宫,早知道靳修仪会因为绣图不见的事情而冲动的长乐,让人吩咐,拦住了他。
靳修仪只能在府中焦急的等待长乐回来。
而靳九归的人马却是先他一步,在宫门外等到了长乐的轿辇,半路拦下。
“我家主子,有事与长乐公主商议。”拓昀拿出了靳家的令牌。
长乐撩开帘子,眯着眼睛一看,笑了笑,“你家主子消息倒是快。”
脑海中转了几转,便笃定,靳九归是提前已经直到温情乃异世之魂重生,所以才会护着她却又不碰她。
但是他却没有将此事告知父皇,其心有待商榷。
不过靳九归可还捏着她一条尾巴,原本以为是一条小尾巴,可如今事态上升。
温情为异世之魂是不允许对其擅自处置的,在异世之魂没有明确表态之前,云升作为她的身属国有极大的机会获得她的帮助。
而长乐擅自对温情出手,若是传到了云帝耳中,再多的宠爱,那也是过眼云烟。
不过长乐很高兴,因为那个真正让她不爽的人,已经不在了,只留下这毫无作用的绣图,也怪不得能夜夜入了修仪的梦中。
思量下,同意了与靳九归见面,二人秘密相会于乐颐楼。
长乐很好奇,“二弟。这绣图里不过一缕残魂,你为何非要它不可。”
靳九归面色平静,“温家对靳家有恩,无论是身还是魂,靳家都有责任为其留下。”
长乐自知不会这么简单,但也不曾多问,“这绣图嫂嫂留着也是无用,送给二哥做个顺水人情也是可以,不过嫂嫂有个要求。”
二人心知肚明。
靳九归拿着乞丐,对长乐也不过是一丝威胁,但是他真正要的不是这个,所以换一方绣图,那也是他赚了,想也没想就说出了乞丐的下落。
不在别地,就在闲玉阁。
让人将那个邋遢的老乞丐收拾了个干净,换上得体衣衫,夜宿闲玉阁。那老乞丐活的有滋有味,温柔乡中懒得走,胖了不少大变模样,谁也认不出。
长乐刚交出绣图,却不想靳九归竟然知晓闲玉阁是她的地盘。
但靳九归未明说,长乐也只能咬咬牙。
靳九归如愿拿到了绣图,此刻却已经是临近黄昏,前脚踏进靳府,后脚便有一纸密诏,招他入宫。
一个普普通通的商贾,竟也有幸入宫,说出去谁也不会信。
倒是长乐一回驸马府,便面对靳修仪的质问。
不用说也知道,驸马府内除了长乐没人能动他的东西。
“我出宫的时候,遇见了二弟,所以将绣图交还给了二弟。”没了眼中钉肉中刺的长乐,倒是不那么嫉恨温情了。看着靳修仪,笑的温柔道,“原本也是弟妹的东西,你整天当宝贝似的一样枕着,下人们都是口杂的,若是一不小心传了出去,别人怎么看弟妹。”
说着便拉过了靳修仪的手,“仪郎,你我已是夫妻,二弟与弟妹如今也是夫妻和睦,你又何必再牵挂那些个从前呢。”
明明知晓长乐是做派,这温柔的模样下是一副蛇蝎心肠,靳修仪却只能忍着。
点点头,便神乎乎的回了房,摸着空荡荡的枕头下,只觉得心头缺了一块儿。
终于是断了干净了。
但是心头却总觉得有些难受。
晚上靳修仪依旧不与长乐同房,睡在那塌上,他做了一个梦,梦见情儿向他求救,熊熊的火焰,将情儿一点一点的吞没。
梦境真实无比,早晨天没亮,便被一身冷汗吓醒。
心中突然升起了一阵莫名的惶恐,好像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人即将离他远去。
这种感受太过煎熬,令他辗转反侧,梦里面的情儿宛然还是当年的模样,他也恍惚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午时二弟才请他用膳,说是情儿要那方绣图,下午绣图就不见,长乐还带着那绣图进宫。
而二弟更是亲自让人在宫门等着长乐,拿回绣图。
那绣图里有什么?
摸着空荡荡的心口,总觉得这个秘密至关重要。
想了想,不行,若是那绣图真有什么秘密。他必然要确认是否亲自到了情儿手中,若是长乐骗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