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唯一的联系,我怎么可能舍弃?后来孩子没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次想死。”
“钟毓宁。”季冬至吻去她的泪,他真不知道她竟然经历了那么多,要是知道的话,他当年也绝不会如此轻易放弃,他那时觉得累了,总想着她总归会回来,自己等着她就好了,可原来她发生了那么多事。
“我想死又害怕,尝试过几次都被庞萌发现了,那时候她说她要把你找过来,可我当时哪敢见你?”钟毓宁哭的瘫在了他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季冬至如今只剩愧疚,他怎么能让她一个人经历这么残忍的事,“可是你知道吗?这些年我又过的是什么日子,胃出问题也是你走之后的事。”
“小舅,我们分手吧,我累了。”钟毓宁最后说出了让自己心神俱裂却不得不说的话。
“钟毓宁。”他能允许她说其他话,但绝对不能忍受她说要放手,“我绝对不同意。”
“小舅,你也看见了,如今我们再在一起只有痛苦而已,我看见你就会想起那个孩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
“钟毓宁。”季冬至抱紧了她,像她随时都会消失一般,“你还年轻,要孩子的话我们迟早都会有的。”
“我不要,我不要再经历那样的担惊受怕。”钟毓宁决绝道。
“钟毓宁,你认真听我说。”季冬至一开始也没有答应赵雪飞两人假订婚的事,后来也是为了刺激她才答应的,他不过是仗着她对自己还有情才这样做的,总想逼着她先认输,可现在他才知道爱情里哪有什么输赢,“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
钟毓宁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就因为这件事我有多痛苦,你……”
“对不起,我也是在爸爸临终前才知道的,他告诉了我真相,但不准我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还逼我在他面前发誓,一定要保住季氏。”
“你怎么能这样?”钟毓宁想着自己这么几年的痛苦都源自于此,如何能够接受。
“对不起。”如今他也就只剩了这样一句话。
“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钟毓宁大吼道。
季冬至自然不可能走,“你听我好好说话,钟毓宁。”
钟毓宁捂住耳朵不停摇头,“不听,我不听,你要是再不走那我走,我不想看见你。”
“你怎么还不走?”钟毓宁打他,“我们分手了,分手了。”
季冬至见她情绪失控,没办法放心,但见她对自己如此反感,也只好离开,临到门前说道:“我和赵雪飞是假的。”
钟毓宁听到了他的话,却也没太大反应,抱膝坐到了地上大哭起来。
☆、第五十六章 生病
因为两人割不断的血缘关系,钟毓宁曾经痛苦的想要死掉,也甚至为自己怀孕担惊受怕,可现在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她可以理解季冬至的苦衷,但是没办法接受,她现在一回想起那段时间自己过的日子都还觉得是一场噩梦,而噩梦的源头正是这可怕的血缘。
在西班牙的三年,她早就接受她和季冬至是不会有结果的结局。而现在一开始的问题突然变得不是问题了,但对她来说并非是什么拨开云雾见月明,只剩下更为剧烈的疼痛。
她想,如果一早就知道两人根本没有血缘关系,她当年绝不会那样痛苦的选择,这样一来,她不会去西班牙找庞萌,更不会遇见突然带着牧羊犬出现的慕容煜,自然也就不会失去那个孩子了。可是现实哪有什么如果,除了接受别无他法,但她也无法原谅。
一个人蜷在屋里哭了太久,眼睛痛心里也难受,看着窗前的白纱帘被夜风吹起,飘飘荡荡的没有依托,不禁觉得自己如今似乎也在这样一个窘迫的境况里,自以为已经想好,却是风一吹来,就随风飘荡,无法自控。她随意穿起一件外套走出了公寓,这里实在太压抑了。
转眼间回来A市也已经几个月了,天气也从夏日炎炎转为了寒风飒飒,南方的城市冬天很难下雪,但这并不代表这里的冬日不寒冷,南方潮湿,就是寒风也夹杂着一股子湿气,总能冷的人直哆嗦。这样的天气又是晚上,街道上人烟稀少,偶尔看见几个人也是步履匆匆,钟毓宁走了一阵就坐到了街边的一个长椅上。
一盏路灯在她正上方,一片昏黄在她身边晕染开来,本应该为她增添一丝暖意的,却在这样萧瑟的时候更多了孤寂。
不远处季冬至坐在车里,静静的看着她,知道她如今正难受,没办法放心,但又怕她见到自己更加失控,就只好在她家楼下呆着,见她出来,也忙开车跟了过来。
见她如今这样,他的心只比她更难受,真不知道两人竟然已经互相伤害到如此程度,而且小丫头显然比他伤的更深,他是真没想到短短的时间里竟然可以发生这么多事,而且半点怪不得别人,如今他早已被沉重的悔意笼罩,只觉得一切自己其实都可以避免,却在当时没有想到。
即使现在看她伤得如此深,他也从未想过放手,从她向他表露爱意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