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她也没办法完全若无其事。
可在她刚要转身时,庞振东看见了她,“毓宁,你也来买东西啊?”
钟毓宁自知躲不过,回头笑道:“是啊,振东哥,好久不见。”真的是好久不见,上次宴会上虽然两人都去了,但也只是远远地打了个照面,连话都没有说过一句。
孙玥这时也想起了她是谁,笑道:“时间真是快啊,当时看还是个小姑娘,现在也长大了,而且越长越漂亮。”这话倒不是客套,说的真心实意。
钟毓宁笑了笑,并不作答。想到的只是两天前还和她通过话的庞萌,她这些年从来没有放下过,也不知道她放下了没有。庞萌其实是一个外刚内柔的姑娘,这样的人最容易受伤,而且还能不被周围的人发现。她也很能了解她现在的状况,什么也没问,只说:“钟毓宁,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总会支持你的。”
付账的时候,庞振东直接将她的也一起给了。之后本想就分手了,庞振东却非要送她回去,孙玥也在一旁让她一起,盛情难却,她也只能上了庞振东的车。
孙玥家和钟毓宁的公寓在一个方向,不过钟毓宁家要远一些,所以庞振东先将孙玥送了回去,才朝钟毓宁家的方向去。
两人一时无话,还是庞振东先开了口,声音中带着一丝迟疑:“毓宁,你回来后萌萌还是一直在和你联系吧?”
“嗯。”意识到她将话题扯到了庞萌,她始料未及,还是问道:“振东哥是想问什么吗?”
“听说她要回来了,是吗?”庞振东问道。
“是的。”钟毓宁又觉得奇怪,“她要回来你都不知道吗?”
庞振东苦笑着摇头:“自从她去了西班牙后,再也没有主动和我联系过,就是我打电话过去问问她的情况,她也总是三言两语的带过去,知道她烦,我也就不打电话了。”
钟毓宁道:“其实她看起来比一般男孩子还要坚强,但心里比谁都脆弱,振东哥也不必觉得适时地关心是在尽一个哥哥的义务,我之蜜糖彼之砒霜,你觉得的好在她看来才是坏的。”
庞振东听着她的话,眉头蹙得更紧,却也没有表示反对,重复了一句:“我之蜜糖彼之砒霜。”
“她和我一样,都是倔强的人,某种程度上比我还固执,这种人只有等她自己醒悟的一天,其余的人不管怎么说怎么劝都没有一点作用。”钟毓宁又看着庞振东问道:“振东哥,你是真的准备和孙玥姐结婚吧?”
庞振东点了点头,“是的,只不过我想等她先走出来。”
“你不用这样的,其实庞萌从未向你要求过什么,只是你自己一直觉得心里过不去而已。”钟毓宁说道。
“那你呢?现在还和你小舅冷战吗?你离开后他过的是什么日子,没人比我清楚,以前我还以为他和唐苑芷会是一对良配,后来才知道看错了人。如今你们俩明明互相相爱,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对方,人生苦短,没有多少时间能让我们蹉跎。”庞振东抑扬顿挫的说道。
钟毓宁沉默了一阵,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城市灯火,突然道:“其实人活在世上,总有放不下的执念,庞萌的执念是你,你的执念是她能幸福,小舅的执念是我,我的执念却是他的欺骗。放下执念,一切看淡,说的简单,又有几个人能轻易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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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坐在季氏的总裁办公室里,季冬至却想起了多年前一直坐在这里的老爷子。
那年他也才在西藏呆了一年,勉强对那里有了了解,他本以为会一直在那里待到上面有调令让他到其他地方时,才会离开的,却不想徐玉琴的一个老爷子病危的消息,就让他放下一切回到了A市这座钢筋混凝土堆砌的城市。
他这些年一直在外面,读完军大就去了西藏,还一直以为老爷子的身体很好,这次突然回来才知道老爷子早在三年前就检查出得了肺癌。
在得病之后,老爷子积极的配合治疗,前后做了两次手术,才把肺上的肿瘤完全清除,之后就开始了半年时间的化疗,身体恢复得还算不错。可也就才过了一年多,就发现他喉部又长了肿瘤,便开始放疗。也是这次之后,老爷子的精神再无当年的矍铄,身体也是直转急下,几乎已经日日呆在了病床上,痛得厉害的时候,还要打吗啡。
老爷子也知道自己是快不行了,大女儿是天天都会过来看看,但真心假意他还分得清,甚至不止一次想让他写下遗嘱将季氏留给她。自己的女儿怎么样他还是知道的,最近房产本来就不景气,如果真的将公司交给季云,他能想到公司很快就会完蛋。这时候,他只能相信季冬至。
季冬至回来时,看到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老爷子时,也是哽了声,虽说他对他一直很严厉,但也是极爱他的,如今见他这样,心里自然也难受。
他一回来,老爷子晚上就叫了他一个人到屋里来,季云看着不服,嘟囔了两句,老爷子只当听不见,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季冬至进去再关上房门。
季冬至一进去,老爷子就让他把自己半扶了起来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