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就是孟莹的未婚夫,那应该也跟她相识的,听出他脚步声并不算意外。
男人在她们跟前站定,沈灵枝仰头,对上一双天生冰冷凌厉的深眸,心脏冷不丁漏跳一拍,而在这间隙,他的目光已经漠然掠过她,落在孟杉身上。
孟杉问,“来看姐姐吗?”
男人:“嗯。”
“对了,这是我朋友娜娜,你们应该打过几次照面。”
男人对她颔首,算是打招呼。
沈灵枝傻乎乎地跟着点了下头,原来仅打过几次照面,连认识都算不上。
那刚才的熟悉感是她魔怔了?
沈望白抬手看表,“快中午了,我请你们吃饭。”
祭拜完,三人前往五公里外一家小资牛排餐厅吃饭,沈灵枝看得出他们有话要谈,闷头吃完牛排就说这儿看不到电视要坐去吧台。这种借口成年人心知肚明,一个颔首,一个微笑,沈灵枝就贴心地抱着果汁闪去吧台了。
他们不知道,她其实听得到他们谈话。
沈灵枝原本没打算偷听,但一听是在谈论订婚那天的谋杀,这耳朵就下意识竖起。
“我的妹妹我清楚,她绝不可能杀孟莹。”
男人嗓音低而沉,像撼不动的磐石。
相比之下,孟杉的声线像沉浸在轻快旋律中的芭蕾舞者。
“姐夫,我也相信枝枝不可能杀人,且不说枝枝的品性,单从客观条件看,枝枝比我姐矮上半个头,又是细胳膊细腿的,仅用一个水晶就把我姐砸死,这也太荒谬了。可是只有我们相信她没用,枝枝太倒霉了,目前所有证据都指向她,凭我一己之力没法说服我爸妈放弃对枝枝的起诉,我费了很多劲儿才让律师放缓取证速度,争取时间。一旦事情捅出去立案,枝枝坐牢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她的下半生就毁了。”
孟杉叹息,“现在若想保护枝枝,要么找出更有说服力的嫌疑人,要么跟我们成为一家人。但是前者,留给你的时间恐怕所剩无几。”
男人持续沉默,孟杉搅拌咖啡不时发出叮当脆响。
“我爸妈很欣赏你,只要我们成为一家人,他们就会顾及你情面,护你唯一的妹妹,而你可以暗中继续搜集证据,为枝枝平反。这是目前我能想到的办法。姐夫,我尽力了。”
他终于开口,“看来你们查过我背景。”
孟杉不置可否,“婚姻是人生大事,我爸妈不把你查个透,怎么放心把姐姐交给你。”
“我是说一年多前,你父亲装病故意被枝枝所救,然后让孟莹上门道谢的事。”
孟杉愣了愣,笑,“果然,姐夫你都知道,这事我的确听爸妈他们私底下提过,让我姐先跟枝枝套近乎,熟了之后再试着攻克你。不过我姐是真心喜欢你,还是你高中同学,你也并没拒绝她的接近,不是吗。无论以前我爸妈怎样设计了你,不可否认,你们的军界背景如今是枝枝的护身符。而且……”她顿了顿,“我有女朋友的,你知道。家里人不会接受我跟娜娜,我也需要一个障眼法。”
这次男人没有沉默太久,似乎已做好打算。
“我接受你的提议,但请你明白,这不代表我认可枝枝的罪名。枝枝目前是最大的嫌疑人,为表明对死者的尊重,在真相大白前我会跟她保持距离。相对的,你必须保证你家人永远不去骚扰我妹妹。”
沈灵枝听得眉头直皱,孟杉是疯了吗,居然拿嫌疑犯的证据跟对方交易。
她对这个杀人犯是极为厌恶的,不仅杀了人,还把她害成如今这傻叉样,不把牢底坐穿都对不起她这空荡荡的脑壳儿。而且她被烟灰缸击中就失了忆,这也太巧了,指不定是她看见什么,凶手急于把她灭口。
沈灵枝回家就跟谭父讨论凶手的事。
谭父觉得思考问题能助她恢复记忆,非常支持她,一个吩咐下去就找来她要的资料。
她终于知道他们口中的“枝枝”全名叫“沈灵枝”。
沈灵枝,沈灵枝,那天下车与她相撞的女孩,天下竟有如此巧的事。
“沈灵枝”是嫌疑人的事并没传开,就连谭父也不清楚。
孟家保密工作做得极好,关键证据都在他们手里,她只拿到几张现场照片和烟灰缸的化验报告。烟灰缸大部分都是她的血,少量来自当时她身边死去的猫。
这点东西根本判断不了什么,沈灵枝在谭父的帮助下前往案发现场。
案发房间封得严实,连苍蝇都飞不进去,她被爆头的地方也被清洗得相当干净。问工作人员房间钥匙,一句没有,问监控录像,一句没录。
行吧,那可别怪她搞事情。
沈灵枝合计谭父下属闹了一出“酒店客人无故失踪记”,并报了警。
警方来了势必要展开调查,酒店方也是机灵的,设法让警方跳过那个命案房间。但这对沈灵枝来说已足矣,只要警方来过,就可能引来凶手打探。
这下她连家也不回,就在酒店这儿蹲犯人。
她化形成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