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觉得讨厌,他说道:“你什么时候回魔界啊?”
“我刚出来,你就让我回去。哥,我伤心了。”
“时差啊。”靖逸敲他,“你不知道有时差?”
狐狸默默说道:“反正你们回去之前告诉我一声,我提前去翠花楼定两只烤鸡打包带走。”
夜泽勾起嘴角,对狐狸说:“落落哥,你呢多帮帮我吹耳旁风,事成之后给你买一车鸡。”
狐狸立马看向靖逸,说道:“大人,对弟弟说话要温柔一点啊。你慈爱兄长的形象呢?”
靖逸:“……哦。”
人间有高耸入云的山川,有清澈见底的河流,有蜿蜒崎岖的小路。比起魔界的华丽和诡谲,这里的气氛更加宁静。靖逸偶尔会好奇地看着人类过日子,砍柴吃饭、柴米油盐酱醋茶、结婚生子、生老病死,他们的生命不是永恒的,但看上去非常幸福。
暴雨过后,靖逸坐在河水里摸小鱼,突然看到河水里飘过来一个年轻人。这人好像是修道之人,身上有残留的点点灵气护体。靖逸看他还有气,就把他从河里捞了上来,用自己的灵力来替他疗伤。夜泽就在不远处,看到之后也赶了过来填了把力。此时他俩的样子与普通人无异,可那年轻人毕竟是修道者,他醒过来的瞬间发现了自己身边有不停飞翔的金色蝴蝶,以及夜空下并肩而坐的两个年轻男人。
“年轻人,下雨渡河要小心哦。”靖逸抱着膝盖说道。
“你们是……神仙吗?”离柯说道,“谢谢二位神仙,大恩大德,离柯几世都不会忘的。”
“哎,神是神,仙是仙,喝了孟婆熬的甜汤,到时候你什么都忘记啦。”小狐狸从一旁走过来,说道,“我刚刚经过旁边的村落,暴雨过后,似乎有人在找你,一声一声地喊离柯、离柯,你快过去吧。”
那年轻人赶忙站起来,说道:“谢谢三位,那我先走了先走了。”
离柯鞠躬的瞬间,小狐狸也弯腰鞠躬,不小心把狐狸尾巴露了出来。离柯回眸的时候还多瞧了一眼,心想妖怪也并不都是邪恶的,也有这样子善良可爱的小狐狸精呀。
胡落拿着一朵五个花瓣的小红花戴在了自己的耳朵边,说道:“我们也该回去了,魔界都过了半个月啦。你们俩都不在,主神大人会生气的。”
靖逸看向夜泽说道:“那你闹够了吗?”
“我没有闹。”夜泽皱眉说道,“您可以拒绝我,但不可以说我在胡闹,我是真心的。”
靖逸看着夜泽的俊彦陷入了沉思,他平躺在了河边沾了雨水的草地,仰面看着星空,衣服因为灵力的保护而未沾一滴雨水。他睁开漂亮的眼睛,看着天上的星星,说道:“你看这些星星。”
“嗯?”
“象征着每一个神的命运轨迹。”
“嗯。”
“我父亲的星星已经不在了。那颗星星燃烧了自己,漂亮地划过了夜空,然后落地了。他和我的母亲一起从六界之中完全消失了。”
“那你在害怕吗,哥。”夜泽说道,“你害怕也会消失吗?我会强大起来,与主神抗衡的。”
靖逸的确是害怕的。但他不是怕自己消失,他活得已经够久、够寂寞,只是他怕夜泽就这么随着自己一起没了。这小孩儿年纪还小,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以后还有很多很多有趣的事情可以享受。
如果夜泽就这么为了一段没有意义的恋爱从六界消失,靖逸绝对不允许。
“一直没有告诉你,哥。在魔界与神界大战的时候,我父母是在我面前被主神处死的,当时他也想杀死我,但不知为何他杀不死我,即便我手无缚鸡之力。”夜泽说道,“我当时还小,但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我觉得有朝一日,我一定可以把这老头奇奇怪怪的规定给取消了,为什么种族之间不能恋爱……”
“想这么远,瞥开一切,单纯从你这个小孩的角度来考虑。”靖逸呵呵一笑,“对不起,我拒绝。”
“好的,我会继续努力的。”夜泽倒也非常冷静,“哥,我一定比谁都坚定,你等着瞧。我只不过,只不过比你晚出生了那么……”
“几百年而已。”靖逸拍拍夜泽的头,“阿泽真的很天真。”
小狐狸轻轻笑了笑,夜风有点凉,他变成一只红色狐狸窝到了靖逸的怀里,靖逸撸着狐狸的大尾巴,说道:“走了,夜泽,回去干你的正经事儿去。成年大典刚过,政局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现在还不是四处游山玩水的时候。”
夜泽似乎还想说话,靖逸站定,抱着狐狸回眸看他说道:“你要是真的想追我。”
夜泽眼睛一亮,说道:“什么?”
“就努力变得更加强大,成为更加强大的男人。有朝一日,你能够在魔界与神界的大战时,带领百万魔界大军胜出。”
“为你的父母报仇,为无数被主神处死的冤魂报仇。”
“到时候,你再踏着祥云跪到我面前,如果那时候你依然心思未变,我也会把你当做男人,认真地考虑。”
夜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