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镜风回眸,不解道:“为什么?”
“今天起早了,你一向喜欢晚起,这样便可以多歇息一会儿。”无埃雪衣说着,便撩袍蹲在雪镜风身前。
不由得想到当初在雪峰上被炸药炸伤后,去哪里都是他背着,没想到现在无伤无病,他依旧愿意伏身背着她。
“……算了,不过这么一点路……”
无埃雪衣一僵,正待回头,便感到一份熟悉的重量落在他的背脊之上。
“不过既然你肯效劳,我何乐而不为呢,那就麻烦你了。”雪镜风双手揽过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背上。
“风儿,有没有人说你很淘气。”无埃雪衣目光注视着他们两人交叠在一起的影子,面初露融雪后的春光,浅浅一笑。
雪镜风闻言抚了抚下巴,思考了一下,道:“这个阴险,狡猾,恐怖倒是听得多,这淘气嘛,跟它们是相近的意思吗?”眼底戏谑一闪而过,雪镜风问着无埃雪衣。“在我眼中,你的所谓的阴险,狡猾,甚至恐怖都是可爱淘气的表现,所以是相近的。”无埃雪衣背着她,缓步地走着。
雪镜风闻言不可抑止地抽了抽嘴角,这明显是误人子弟的言论,他倒是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地,不过倒是听着她反而有些不自在了。
“我睡了。”拉上帽檐雪镜风,便趴在他背上放缓呼吸,假意睡着了,而实际上她脑中思绪有些复杂,并末有睡意。
“安心睡吧,我会一直在。”无埃雪衣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是一首摇篮曲。
雪镜风闻言双睫一颤,手不由得紧了紧。
那句“我在”一直缭绕在她的耳边,良久,她薄唇轻扬,缓缓地阖上了眼睛。当初无埃雪衣没有料到雪镜风会这么快离去,便遣散了船只,如今通知他们返航需要三日时间。
这期间雪镜风无所事事,感觉有些不自在,自从她穿越到了这混沌大陆后,基本上都是在各种事情转辗之中度过,现在悠闲下来,反正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雪衣,我之前遗漏在你那里的画像呢?”雪镜风百般无聊地睨了一眼看书的无埃雪衣道。
“我收藏着了。”无埃雪衣翻开一页。
“那是我的画像,之前不是说好了吗?你既然每一次都能顺利地找到我,为什么不顺便带给我呢?”雪镜风走到书架,指尖如弹奏音符一般,最终选定了一本“游历志”取出。
简单翻阅了一下,在书页内意外发现了一些对于文中所描绘的地理形势的批注,凭直觉雪镜风猜出了是无埃雪衣的字。
“我只是盼着你能自己忆起,却末想你连我甚至连我的画一并忘了。”无埃雪衣微笑道。
而雪镜风闻言,虽然他神情末有任何变化,可是她却感到一股很浓烈的怨气,她真的不明白他所谓的“忘”,她不是一直记着的吗?
这个话题不宜深谈,有了这个认知,雪镜风开始关注起这本“游历志”上的批语,却不料才看完其中一条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雪衣,你这是写的什么批注,辍言太多,不求实际,费话!”上面正好描述到一处地势险峻的山脉,作者加了一些关于当地村民的传言与流传下来的故事,而无埃雪衣则直接给了作者这样一条评论。
将书递在无埃雪衣面前,示意他自己看。
无埃雪衣抬眸看了一眼,轻咳了一声道:“只是随便写了两句。”
雪镜风倒是来了兴致,坐在他身边,继续翻阅着,而无埃雪衣却搁下了手中的书,微笑地看着雪镜风。
“呵呵,这是什么,淫秽?人家就是提了一下山下有妖,貌美甚惑,你就给人家这么一件大剌剌的评语,呵呵。”雪镜风发现无埃雪衣的评语真的很毒辣,跟他平时给人恬淡平和,若那九重仙人一般不理俗事不同,意外地他说不定是一个非常严厉的人。
“风儿……”
“这里,为什么评语是--荒诞呢?是写错了还是写得不正确?”雪镜风不解地指着一页,抬眸问着无埃雪衣。
而无埃雪衣则接过她的手中的书,在她猝防不及时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别看了,他写得大多是听闻,华而不实,你想知道哪个地方我细细讲述给你听。”
雪镜风抚上额头,没好看地刮了他一眼,凤眸一扬道:“它这上面所说的地方你全都去过吗?”
无埃雪衣拂过她的发间,拉着她躺在他身上,起先雪镜风有些不自在,可是无埃雪衣道:“躺着比较不累,也许要说很久。”
雪镜风想着无聊,正好可以将无埃雪衣这个地理老师好好地了解一下这个混沌大陆的人土风情也好,便移了一下背,躺在他的腿上。
“嗯,说说你去些什么特别的地方。”雪镜风总觉得无埃雪衣本身就是一本移动的书库,他经常书不离手,又游历了许多地方,胸有深壑,听听他的见解也许对她本身认识这个世界很有帮助。
“不急,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无埃雪衣看着雪镜风,脸上有些怪异的神情出现。
“你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