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资格都没有,还敢称要收我为徒?”
“不过,”方沫仿佛没有看见唐傲眼中升起的杀机,声音平静冷漠,淡淡道:“我的剑法,来至于一本无名剑谱,离开新城时我将它藏于某处。我也不忍它就此失传,虽然不想承认,但你的确是此地除我之外,剑法最好的人。你若是能做到以剑杀我,便算勉强应了它的传承,我在临死前,会告诉你它的所在。”
唐傲深深看了他一眼:“好!”
唐傲丝毫没有怀疑他的话,这天下,各种匪夷所思的传承不知道有多少,相比起来,杀人承道的规矩不算稀奇。最关键的是,这少年编织这番话什么用?让自己对他的生擒之心变成杀机?还是“以剑杀人”的限制?
可笑,便是只能以剑杀人又如何?这少年已经快连剑都握不住了,还能撑他几招?
唐傲一个“好”字刚出口,方炜立刻上前两步,挡在方沫面前,道:“这次该轮到我了吧?”
方沫推开他,道:“我来。”
方炜怒道:“小沫,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
方沫道:“你我谁先谁后,有区别吗?方炜,对不起,我不想看见你死,所以……麻烦你让我先走。”
唐傲淡淡一笑,这剑法惊人的少年看似狂傲,实则早已看清了自己的下场……这样亲友之间争先赴死的场面,他也见过不少,实在无趣的很,但是看在这少年即将送他一个天大的宝藏的份上,他愿意给他们少许时间,让他们多说几句临终的遗言。
方炜抓住方沫的胳膊,悲声道:“小沫!你别这样,我们一起打过,一定还有……”
方沫垂眸不去看他的脸,道:“事涉传承,外人不得干涉。方炜你若是插手,就不再是我兄弟。”
方炜愤然放手,退后两步,哑声道:“好好,我不出手,我不出手。你先走,你先走……我就来。”
方沫“嗯”了一声,依旧将短剑翻手倒持,看向唐傲,淡淡道:“请。”
唐傲哑然失笑,一道剑光飞起。
因为“以剑杀人”四个字的限制,也想更多的看清少年的剑法,唐傲没有故意加重内力,依然只用剑法和方沫的短剑争斗。然后背心渐渐渗出冷汗。
之前一场,少年只一味的防守,他手中短剑只有不到两尺,却能牢牢护住周身,便是唐傲的剑再快再猛,也破不开他三尺剑域,伤不到他一根毫毛,然而如今,这个已经精疲力尽的少年偶尔的以攻代守,更让他心中发凉——扪心自问,如果这少年拥有和他同等的内力,他已经死了多少次了?
更让他觉得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心里,竟然渐渐认同了少年那句话——“脱手剑,不过是歪门邪道!”
离了手的剑,的确因为没有了牵制,而更加变化多端,可是却也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便是变化再多又如何?剑,又不是用来玩杂耍的,何需那么多的变化?能杀人即可!
穷极变化之后,便该返璞归真。
如同那少年手中的剑,没有任何花哨,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每一剑,都会以最直接最快速的方式,出现在它最该出现的地方。
他练剑数十年,却在和这少年短短片刻的战斗中,将之前的领悟和坚持几乎完全推翻!
而且这少年令他惊讶的,除了剑法,也有内力。按照他的推测,这少年早该油尽灯枯,不支倒地,但是直到此刻,他依然在他的攻势下苦苦支撑。这少年的内力,仿佛是地底涌出的一缕清泉,看似细弱无力,但却源源不绝,仿佛永远都没有耗尽的时候。
这样的少年,叫他如何不惊艳,这样的少年,叫他如何不惊骇?
这样令人惊艳的少年,他几乎都有些舍不得杀了,可是这样令人惊骇的少年,他又岂敢不杀?
短短数息的交手,就让他感觉到,困扰了自己多年的瓶颈,竟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顿时越发舍不得快快的结束这一战,于是又收起了几分内力——那剑谱他当然想要,可活的少年,比死的剑谱要好用一百倍!
一个念头忽然在心中升起:废了他,然后将他带在身边磨砺自己的剑道,等他失去利用价值,再杀不迟!
这样的念头刚一生起,就再也难以磨灭……飞掠在空中的古朴长剑,也因为主人的心意笃定,攻势变得更加坚定起来,从而越发难以应付。
方沫狠狠双手握剑,高高跃起,狠狠斩落,口中咬牙发出一声怒喝:“滚!”
话音未落,比利剑交击声更快出现的,是一个高大的人影,方炜高高跃起,锋利的长刀在他手中仿佛变成了狂暴的龙卷风一般,呼啸着从天而至,口中一声断喝:“死!”
唐傲勃然大怒,这只找死的虫子他当然不在乎,可是和方沫的交战被人打扰却让他怒火中烧。左手随意抬起,握在手中的剑鞘便在飞卷而来的刀影中准确架住了狂风般卷来的长刀,而后一转一晃,突破了方炜几乎毫不设防的胸口,不急不缓的刺了过去。
方炜夷然不惧,对刺来的剑鞘视而不见,双手持刀,再次怒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