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
方沫手中花枝如长鞭般一甩,冷斥一声:“少来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花枝过处,漫天手影如冰雪消融。
人再快,也只有两只手,如果你看到了十只手同时向你攻击,那么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你已经被击中了八次,即将要被击中第九次、第十次。第二,如果你还没被碰到就已经看到了十只手,便只说明,他多做了八次无用的动作,只为暂时麻痹你的视觉,这在方沫看来,是很无趣的一件事。
于是他一鞭扫去,顿得清净,鞭尾落处,最后一只手掌没有消失,而是和花枝一起,默契的双双避开。
草包?刚刚将“草包二小姐”五个字在口里心里念了无数次的人,心中只剩下苦笑:谁是草包?你自己才是草包吧!
霍修森然一笑,果然不再玩这些花里胡哨的把戏。场中数道“霍修”的虚影消散,几乎在同时,霍修凝实的身影瞬移般出现在少女身前,枯枝样的右手掐向少女掩在面纱下的脖颈。
少女纤细的腰肢柔软的不可思议,轻盈后仰,手顺势抬起,手中花枝相当于剑柄的位置倒撞向霍修手腕。
霍修右手一侧,避开“剑柄”的同时,向少女手腕擒去,却发现少女不知何时抬起的右脚即将踹中他小腹,于是左手下按,拍向少女脚腕。
少女手腕微微一沉,如玉的手指一翻,手中花枝由下而上削至,霍修无奈的发现,若他不想被花枝一剑“断臂”,除了缩手别无他法。
霍修右手缩回,左掌却按了个空,少女后仰的身体悠然侧旋落地,仿佛刚刚那一脚,根本只是霍修的错觉一般。
在大多数人的眼中,这一幕和方才何其相似,先前霍修气势汹汹的扑来,少女转个身他便退了,此刻少女不过一个侧翻,他的攻击便全部落空,这其中的凶险,唯有寥寥数人能全数洞悉。
然而战斗并没有因为这一次的交锋而暂停,少女人未站稳,便脚尖一点,手中花枝刺向霍修脖颈。
霍修不闪不避,手指一曲,弹向刺来的花枝——他不伤花枝,击落它总可以吧?没了这东西,他就再不必这么束手束脚!
未免场面难看,他刻意收敛了真气,只以指力弹落,谁知指尖离花枝仅半寸距离时,花枝竟飞速倒旋,不仅让过他这一指,还凌空削向他头颅。
霍修神色骤变,再度后退,失声道:“脱手剑!你和唐傲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杀与被杀的关系!
少女抬手,轻巧的从空中“摘下”旋飞而回的花枝,漫声道:“这么点小伎俩,还要问他学么?”
花枝再度指向霍修,悠然道:“来。”
战斗再度开始。
霍修和少女之间的打斗,远没有霍惊鹤那一场那么多的花样,但节奏之快,凶险之多,却远胜方才。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心里仿佛紧绷着一根弦,不知道何时就会断掉,竟比下场的人还要紧张。
看封毅和霍惊鹤之战时,只觉得畅快淋漓,一炷香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看着这两个人的拼杀,却觉得时间被无限拉长,每一个瞬间都过得这么慢,这么艰难。
在所有人眼中,这一场战斗无疑很精彩,很激烈,比起方才的教学似的比斗要可怕的多,然而,场上的两个人却打的不痛快,都不痛快。
霍修内力远胜对方,明明一挥手就能将这小丫头击伤,可是却因为这碍眼的花枝,不仅真气不得外放,还到处束手束脚,甚至隐隐被人所制,心中憋屈之极,胸中的怒火几乎克制不住。
方沫的情景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现在不仅是内力远不如人,而且还只能动用少的可怜的些许内力,便是他剑法高超又如何,他的花枝便是戳在那人身上,又能怎么样?索性只仗着霍修不愿伤及花枝,将他一次次逼退了事。
这样的打斗,对他而言,不仅无趣又无奈,而且凶险。
方沫额头渐渐渗出冷汗,这不要脸的老头越打越没风度,开始以力压人,放了平时还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他不得不动用更多的内力,以至于被他暂时约束在经脉中的唐傲的真气又开始蠢蠢欲动,再这样下去,只怕不等霍修伤他,他自己就“砰”的一声,炸了!
远远站在场外的方炜和霍惊鹤两人,远比所有人都要紧张,早就不知不觉中站了起来,死死盯着场中的人影。
方炜手中的长刀已然出鞘,浑身紧绷,随时准备出手。
霍惊鹤手握的死死的,浑身僵硬到颤抖,他看着场上白衣翩飞的少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
他认识的那个人,那个虽然容貌出众,却体弱多病、压抑无趣的少年,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这样的风采!这简直是对他最大的讽刺!难道前世的他是瞎子不成?还是说那个人,在他面前一直带着一张虚假的面具?
封毅微微皱眉,他是场外修为最高的人,第一个看出方沫此刻的不对,他站起身来,便要开口——他们的比斗到了现在这种程度,有没有结果已经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