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
封庭轩道:“封苓儿,你到底有没有人性,明知他处心积虑要害死父亲……”
封苓儿打断他道:“父亲?哈,父亲?那个男人他算什么父亲?从小到大,他关心过我吗?他疼爱过我吗?我想什么,要什么,他知道吗?他在乎吗?”
又哀求道:“大哥,大哥,从小到大你最疼我了,我求求你成全我吧……”
封庭轩紧紧抿着唇,一声不吭,脸色难看之极。
“大哥……”
忽然一个冷淡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既然我不在乎你,你拿自己的命威胁我又有什么用?”
随着他的出现,周围军士的气势有了明显的不同,连站姿都笔挺了几分。
“将军!”
“将军!”
“父亲!”
“……”
封毅走到人前,淡淡道:“便是我不关心你,但生你养你一场,总不欠你什么吧?凭什么受你所胁?”
封苓儿眼中闪过绝望之色,她了解自己的父亲,最不肯受人胁迫,尤其她用自己的性命相挟更是只会让他看不起,咬牙道:“好,好……你生我养我,那这条命我还给你!”
手腕一抬就要刺下。
“苓儿!”封夫人尖叫一声,拔出头上的金钗对准自己的咽喉,冷冷道:“封毅,你不欠她的,总欠了我的!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她若死了,我也不必活了……”
封毅面色不变,负手望天,久久无语。
封庭轩忍不住要开口时,外面忽然传来一个抱怨的声音:“我说你能不能换一个姿势?你以前受伤,我哪一次不是把你侍候的舒舒服服,要不背着,要不抱着,结果好容易轮到我了,你要不拎麻袋,要不抗麻袋,要不拖麻袋……”
只听另一个好听之极的声音愤怒的打断道:“我让你长那么高吗?抱着你说别扭,背着你说脚拖地,扛着你说胸口疼……我受伤的时候有你这么难侍候吗?”
“什么我长的太高,是你自己长不高……哎哟!哎哟!方沫!算我看错你了,你就这么对待伤员……”
看着慢悠悠过来,将绝望悲怆又剑拔弩张的气氛破坏的一干二净的两个人,所有人都感觉拿不出正确的表情面对他们。
方炜是被方沫扛进来的,到了之后自动自发的趴到方沫背上,仿佛没看见周围的情形一般,对封毅道:“封大人,您在不在乎您这个闺女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您这个闺女肯定是在乎您的,先前还跪着求我们去救……”
封苓儿愤怒打断道:“你给我闭嘴!”
方炜耸耸肩道:“好,我不说,我闭嘴行了吧!”
方沫开口道:“今天的事,封大人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不必顾虑我们。我们和霍惊鹤之间的帐,什么时候都算得。”
封毅迟迟未下决定,无非是顾虑他们的感受,毕竟和霍惊鹤结仇最深的是他们,救了封毅的人是他们,总不能人家辛辛苦苦救了他一命,他转头就将仇人给放了。
封毅对方沫微微点头,看向封苓儿,问道:“你可想清楚了?”
封苓儿愤怒道:“你可想清楚,可想清楚了……为什么你从来都是这句话……封毅,我真的不明白,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
封毅看着她,轻叹一声,道:“其实我也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封毅的女儿,会总将自己的事,当成是别人的责任,三岁如此,十岁如此,十八岁了还如此……苓儿,人生是你自己的,我每次问你想清楚了没用,你为什么从来不想清楚了再来回答我?”
封苓儿楞楞看着封毅,许久之后忽然“哇”的一声大哭出声,手中匕首“当”的一声落地。
方炜叹气道:“封大人,我没成亲都知道,养女儿和养儿子是不一样的,女人这种东西啊,你给她金山银山,不如嘴甜如蜜。”
封毅默然无语,看了站在他对面的妻子和女儿一眼,转身离开。
封庭轩看着封苓儿,冷然道:“封苓儿,既然你选择跟他站在一起,那么从今天起,我封庭轩就只有一个妹妹!”
方炜抬头看了他一眼,很想说其实你一个妹妹都没了,想想还有个正牌的封莞儿在呢,可不就是一个?
封庭轩又转向刘经业,淡淡道:“刘大人不必用这种视死如归表情看着我,连霍惊鹤我们都不动,何况是你?我们还希望你回京之后,能向皇帝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好端端的姚公公会死在庸城,为什么忠心耿耿的封家会忽然宣布脱离朝廷……刘大人你这一趟庸城,办成的事儿可真是不少啊!”
看着刘经业瞬间失去血色的脸,封庭轩对方沫、方炜两人点点头,转身离开。
方炜低声传音道:“看不出来封庭轩这小子还挺黑,刘经业活不了啦!”
方沫微微点头。
以那昏君的性情,听到封庭轩传来的“谣言”,不管真相如何,刘经业一家老小都难免一死,不过若他硬气一些,在庸城“殉职”的话,也许家小的下场会好一些,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