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他,还是为了恒王妃的身份?”
得不到杨熙的回答,沈莹逐渐失去理智,尖刻道:“从前我以为你真心喜欢谢侯爷,可后来呢,你们婚事不成,也不见你半点伤心,转头就去了宫里,是我傻,看不清你的真面目,还当你是个好的,如今看来,你与唐家那位表姑娘也没什么不同。”
“够了!”赵穆打断她:“你不知道的,不要胡乱猜测。”
“我胡乱猜测?!”沈莹指着自己,忽然笑了一声:“呵呵,你自己问她,她是不是和谢晋安山盟海誓郎情妾意过?哦,对了,我还忘了,不单是谢晋安,还有我二哥,先前我还奇怪,到底是谁勾去了二哥的心,叫他对琼姐姐冷心冷肠,如今想来,只有她才有这个本事......”
“沈莹!”
赵穆怒目而视,沈莹这番话,不仅是在讽刺杨熙,更是在扎他的心,谢晋安和杨熙的往事,是他心中最不能触碰的尖刺。
“哈哈......”沈莹大笑出声,眼泪却流的更凶了:“原来威名赫赫的恒王殿下也有欲盖弥彰的时候,怎么,你也知道她曾经对别的男人一往情深,正如今日对你一样......”
赵穆左手不自觉的合成了拳头,握着杨熙的右手也加大了力气。
沈莹说错了一句,杨熙对他,从来没有情意......
杨熙顾不上被捏的生疼的手,她从未想过,那个笑的甜甜的,会围着她叫“表姐”沈莹,会说出这样的话,如一把利剑直直刺入她心中。
“表姐,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沈莹再次看向杨熙,眼神冷漠:“从今以后,你我姐妹之情就此了断,再不相干。”
说完,沈莹看了一眼赵穆,毫不留恋的走向德馨院的方向。
杨熙张了张嘴,喉头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只能茫然的看着沈莹渐行渐远的背影......
“哈......”杨熙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右手揪着胸前的衣裳。
赵穆扶住她,焦急道:“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杨熙摇摇头:“不是,”长长喘了两口气之后,道:“殿下先回去罢,若是无事,别再来府里了。”不待赵穆说话,喊了素月便走。
回了玉兰轩,才觉得心慌缓过来些。
“姑娘......”素月红着眼睛看着杨熙:“您为何不与大姑娘解释清楚呢?”
姑娘对恒王,从来就没动过心思,这桩婚事,乃是为了保命的无奈之举。
杨熙摇摇头,解释什么,她不想死,所以让沈莹去死么?
过了这天之后,沈莹便如自己所说的那样,不再跟杨熙说一句话,不再看杨熙一眼,偶然碰上了,也是目不斜视的擦肩而过,仿佛府里没有这个人。
倒是张氏,经历的多些,缓过来的也快,没几日便不再纠结,一心一意的为沈莹以后打算。她宠了沈莹十几年,把女儿宠的太过天真,这样的性子原没什么不好,上了年纪的人都喜爱,但却不适合在宫里生存。
及之后出嫁,满打满算只有一年多,沈莹要学的东西太多了,多到张氏根本没空找杨熙的麻烦。
杨熙过上了清净日子,因是未来的恒王妃,府里的下人便是心里不齿她的作为,也不敢如从前那样说三道四,办起是来也麻利不少。
几道赐婚圣旨叫京城里看热闹的人看得大呼过瘾,本该当恒王妃的成国公府大姑娘赐给了皇长子,上门打秋风的表姑娘顶了大姑娘,成了恒王未过门的媳妇儿,承恩公府嫡长女成了皇长子侧妃,未来的四皇子妃娘家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家,连着好久,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话都围着这些说得热闹。
什么二女争夫,姐妹反目,好事之人嘴里说的有鼻子有眼,好像亲眼见到了一样。
圣旨下了没几天,流言传的更加离谱。
成国公府表姑娘救了陛下的命,恒王殿下敬佩人家姑娘的忠义之举,求了陛下赐婚,听说陛下还曾金口玉言“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成国公府大姑娘也不简单,据说是钦天监算出来的,与皇长子八字最合,旺夫旺家的好命,陛下和太后当即便定了此女为皇长子继妃。
......
杨熙听的颇为无语,信这些留言的只有平民百姓,门第相当的人家,哪个不知道这两桩婚事里头的猫腻。
“姑娘您还别不信,如今外头把您和殿下的姻缘传成了佳话呢,”青黛是亲眼看见杨熙为陛下挡剑的,救驾之功确有其事,外头人说的也不全是流言。
“姑娘,”青黛看着杨熙,含含糊糊道:“您觉得,外头说得怎么样呀?”
“嗯?”杨熙正给杨凌做着夏衫,头也不抬道:“什么怎么样?”
“就是......您和殿下呀,”救了陛下,那可是天大的功劳啊,外头人都快将姑娘吹到天上去了,所有人都说姑娘和殿下是“天作之合”。
“哦,”杨熙随口应了一声,单绣丛竹子好像单调了些,不如在袖口上添些暗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