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扬了扬下巴:“开门。”
“这......”秦嬷嬷为难了,恒王妃显然是来帮忙的,可娘娘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这位啊。
青黛上前一步道:“嬷嬷别犹豫了,咱们可是带着太后娘娘的旨意来的。”
“嬷嬷......”紫玉拉了拉秦嬷嬷的衣角,主动开了门:“王妃请进。”
杨熙走进房里,沈莹正坐在临窗的贵妃榻上,冷冷地看着她:“怎么,看我笑话来了。”
杨熙让相思和青黛先出去,青黛不肯走,被相思硬拉出去了,紫玉合上门。
屋里只剩下昔日的表姐妹二人。
“娘娘对着我逞什么威风,有这功夫怎么不去跟徐媗较劲儿?”
杨熙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沈莹是学会耍手段了,一出手把自个儿耍进去了。
“你!”沈莹指着杨熙,恶狠狠道:“好啊,看着我不成了,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不装你那好姐姐的模样了?!”
杨熙气得头疼,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消停,狠狠的踹了她一脚,踹得她弯了腰。
“你、你怎么了?莫非你也跟徐媗耍同样的手段,出去跟人说是我害的你动了胎气?”沈莹气急败坏的看着杨熙,一个两个的,都比她聪明,都比她会算计。
杨熙心中叹气,罢了,横竖是最后一回了。
“长公主殿下可曾教过你收拢人之前不先查清楚?还是教过你收拢人要赏金赏银?”
“我自是记得殿下的教诲,用人要用人心,可那边跟个铁通一般,除了那爱财的丫头,别人都没有破绽,”她的人打探不到那边的消息,她也是急了,便以重金收买了那丫头,哪知道这竟是个圈套。
“事出反常必有妖,徐媗何等精明,岂能任由你在她眼皮子底下收拢她的人,”要是徐媗连这点儿心计都没有,如何能从徐家女走到皇长子侧妃。
“我就知道是她贼喊捉贼,故意漏了个破绽给我引我入套,然后反手使了这么一出,哼,她也真是心狠,亲生骨肉都能拿来作筏子,她也不怕那孩子真出了事。”只可惜殿下不肯信她,不然哪里轮得到那贱人猖獗。
杨熙目光锐利:“你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对那孩子动手?”她最怕的就是沈莹学了张氏的作风。
沈莹气道:“我就算再看不上那个庶子,也不至于为了他损了阴德,”当初收买那丫头只是叫她盯着那边,一发现徐媗有什么异动就立刻来回她。
这话杨熙还是信的,“既如此,你把自己关在房里生闷气有什么用,还不赶紧想法子自证清白。”
沈莹倒是想,可现在没人肯相信她啊。
杨熙露出一个莫测的笑来:“你还记得前年杜氏作乱吗?”
沈莹迟疑道:“你是说......”
“你与徐媗的今日便如同太太与杜氏的昨日,皇长子殿下相信谁,谁就是对的。”
“可殿下信的是她啊......”殿下也不是父亲,父亲耳根子软,殿下可不是,若没有切实的证据,殿下如何会相信她?
“你没有下手,下手的徐媗,只要你能让殿下听进去,哪怕他一时半会儿不信,心里也不会没有丁点儿怀疑。”
赵桓可是在皇宫里长大的,宫里的女人争宠的手段,他定然不陌生的,徐媗这个虽说少见了些,但也不是没有,则天女皇不就是用这招儿扳倒了王皇后,当上了皇后。少见有少见的好处,只要赵桓起了疑心,早晚能蔓延成一片大火,到那时,徐媗的计策再天衣无缝也没有用。
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枕边人为了算计别的女人对自己的亲骨肉下毒手,尤其是赵桓这样的上位者,徐媗今日敢用这样的手段害沈莹,他日也会用同样的手段害任何一个挡了她路的人,赵桓能容忍争风吃醋,却决不能容忍对自己有威胁的人。
徐媗的毒计不错,然而计策越毒,反噬起来越厉害,这次要是扳不倒沈莹,倒的可就是她了。
“那要如何让殿下听我的话?”赵桓现在都不来她殿里了,她也出不去。
“娘娘虽不能出去,殿里的下人却没跟着禁足,她们能出去,殿下就能进来,端看娘娘的本事了,还有,娘娘最好再想想整件事里还有哪些遗漏的地方,最容易被人忽略的,往往就是打开局面的关键,”杨熙喝了一口茶水,凉的她一个激灵。
其实沈莹手里有一张最有用的底牌被她忘了,她养了赵煜几个月,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赵煜对她总有几分亲近,小孩子忘性再大,几天见不着也会想念的,赵桓那样疼爱赵煜,倘若赵煜要来见她,赵桓还能拦着不成。只要赵煜来了,沈莹就是个猪脑子也能把赵桓引来。
再一个,那个闹肚子的宫人也闹得太是时候了,伺候皇孙的丫头,能入口的吃食都是经过层层筛查的,太凉的太热的刺激的都不能吃,这么严防死守的情况下,她能吃坏了肚子才是怪事。
这些杨熙都没有直接告诉沈莹,既然跟赵穆保证了这是最后一回,她就不打算食言,沈莹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