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得着等到现在?”的场的语气有几分危险,“那毕竟是我的先祖,血脉相连,要是攻击了他,我也会遭受反噬的。”顿了顿,又道,“而且对上他,我也没有把握能取胜。”
“明白了,同队伤害豁免。”深水利夏颇为遗憾,“他就是你们家那个跟妖怪做交易的先祖吗?”
“不,他也是那位先祖的后裔,曾在阴阳寮任职。至于他的眼睛是怎么变成红色的,这个我也是第一次听说……”的场认真地说,“事实上在族谱记载中他活了一百多岁,生平记事都和旁人无异,提起他的名字,大家最多也就说一句‘哦,我记得这是某一位家主’而已。”
“那你又怎么知道是他的?”深水利夏可没跟的场提过对方活了三百年的事,这还是的场自己说的,看来他心里早就有怀疑的对象了。
的场轻笑一声,“因为我见过他,虽然那时他的眼睛还不是红色的。”
“你怎么能确定他就是那个人呢,毕竟家主有那么多……”
“因为他当时在挖掘自己的坟墓,再加上他的式神,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吧?”的场说。
“他的墓里埋了什么?”
“不清楚,一般来说是墓穴主人生前用过的符纸阵盘,但也有的人只带了贴身物品,族谱上没有详细记载。”的场叹了口气。
深水利夏脑中闪过一道光,心中有个猜想:的场那位先祖的眼睛变红,是不是和他埋在墓穴里的东西有关?
而且那个阴阳师到底有没有死过,他的墓穴到底是一个摆设,还是他真的躺过棺材?
那些同胞的灵魂真的被他完全融合了吗,还是只是沉睡在阴阳师的体内,还有唤醒的可能?
尽管那人的实力顶多算是棘手,还不至于让深水利夏无计可施,但他身上的谜团一日不解开,一日就是块心病,深水利夏不知道其他世界有没有和他一样遭遇的,如果有,他们是解决的;如果没有,自己又该怎么解决。
他乡遇同胞,本来应该是能救就救的,但深水利夏对已经融合的灵魂实在是没把握,他出外勤的次数还是太少了,没见过这种情况啊!
“深水君?”的场的声音打断了深水利夏的思考,“你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信息吗?”
“啊?”深水利夏眨眨眼,恢复过来,“嗯,能力和术法是你们的家族机密,问得多了也不太好,不如你跟我说说那位先祖的情史?”
“情、情史——?”饶是的场性格再古怪,也觉得一时有点无法接受,这孩子真的没问题吗?
深水利夏点头,语气肯定,“是的,这应该不算在家族机密之内吧?”
“算不上机密,只是……”
“越详细越好,比如他的妻子、小妾之类的,或者求而不得的对象,绯闻对象都行,我都想知道!”深水利夏说。
“你等等,我要找找资料……”的场有点无力道。
族谱记载的内容都是很正规的好不好,深水利夏要知道的内容只能去找野史。找自己先祖的野史,尤其是情史,真的挺难为情的,说不出口啊!
“好的,有消息就发我邮箱,保持联络!”深水利夏没察觉到的场的纠结,挂了电话后就搭上了一辆观光巴士。
数了五个陌生的站名后,深水利夏下了车。
看面前的景色,应该是一片别墅区,树林葱郁,房子依稀隐在其间,大多数是木造的房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追踪术显示对方就藏身在这附近。深水利夏摊开手,食指窜起一簇蓝色的小火苗,火苗往某个特定的方向微微抖动。
深水利夏循着那个方向往树林深处走,心里做了无数对战模拟,不说有了万全准备,起码不会输就是了。
阴阳师的分身实力不弱,粗略估计也有本体百分之七八十的力量,再厉害点深水利夏也不怕,何况阴阳师还受了伤,跑不远。
只是不知道琴酒是不是也在阴阳师身边,万一对方老大下令要琴酒对付自己,那他们岂不是真成相爱相杀了?能避开的战斗还是避开的好,何况深水利夏也舍不得对琴酒下手……
深水利夏还在胡思乱想时已经离那个追踪术显示的地方很近了,只是他越靠近就越觉得不对劲。
前方有不少怒气,估计人数不下五十。
阴阳师不是单独行动的,这点深水利夏早就知道了,可是在被追杀的情况下居然连个结界都不做,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深水利夏皱了皱眉,一口气爬上山坡,却被眼前热火朝天的景象给弄懵了。
“这个道具往哪里放?”
“导演,下一场的服装要什么样的?”
“化妆师呢,敦贺先生这边还没化妆呢!”
“啊,不好意思——”满头大汗地抬着木板的工作人员差点撞到了深水利夏,道完歉又有几分嗔怪,“你是哪个部门的,怎么还杵在这里?没看见大家都忙不过来了吗!”
一眼扫过去,这就是个普通的剧组,还是个挺缺人的剧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