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他们都只穿着亵衣,看来都是听到动静才醒的。
此刻三个人的目光都往他身上打量,风云陌兀自一看,原来是他出来太急,连鞋也不穿,衣衫也不整,露着一大片胸膛,隐约可见右肩的印记。
他随意整了一下衣衫,朝三人道:“大家都别看了,是有人来找隔壁的苏贤弟,他就追着去了。”
“你还不睡?”付弦歌看着他房里的亮光问。
“天太热,睡不着,过会儿就睡。”风云陌忙笑着答了一句,进了门去。
付家兄弟也先后关了房门,冷倾邪抱臂靠在门口,看向墨色的夜空。不过片刻,风云陌又打开了房门,他见到冷倾邪也不惊讶,只道:“我就猜你也睡不着。”
“你怎么知道。”冷倾邪看着他不咸不淡的问。
“你啊,总是谨慎的很。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你防范很久。”
冷倾邪沉默片刻,随后道:“早些睡吧。”说着人已进了门去,把风云陌隔绝在外。
月上中天,微风轻抚,带着缕缕花香,四周安静至极,在这样的夜里,其实是最适合休息的,然而就是有的人心不静,入塌难眠。
风云陌知道他现在的状态早已经偏离了他心中定下的轨迹。在凤九幽离开前,他的目标是加快速度修习灵力,救下凤九幽。
而现在,他的目标任旧是加快速度修行,但是目的却是复仇。复仇,这两个字足以左右一个人的思绪,令人疯狂。
没有人比风云陌更清楚现在的他有多危险,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就像个疯子。
在他于那蘑菇石上独坐的五天五夜里,他不止一次的想,在他找到那个让他母亲亡故,族人灭绝的人时,他必将毁了他的一切,灭了他的族人,一个不留。
不,其实他当时的想法比这还要疯狂,他想的是,毁了整个修灵大陆。
他知道道义,他知道一切大道理,可是,当他的理智被仇恨淹没的时候,他十分清楚自己就是个没有理智的疯子。
他不知道冷倾邪是怎么想的,也许冷倾邪会比他理智,也许冷倾邪会比他更像个疯子。
昨夜借着酒意,能一夜安眠,今夜无酒,思绪纷沓而来,卷得脑子发胀,没有半点睡意。
风云陌心中暗自思衬,这样的情况,不知道还要持续多少天。
“我要能睡着早就睡了。”风云陌咕哝一句,背靠着栏杆,直到天亮。
不知是谁人话多,把风云陌他们要离开的消息早早的说了出去。
天才放光,半生客栈门前屋后就被镇上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小陌神仙,你们可得救救我们呐!”
“你们可不能走啊,那妖怪又要吃人了。”
“玄鱼镇愿出重金请几位神仙帮我们捉妖。”
“小陌神仙……”
几声高喊破空穿来,直入闭目享受阳光的风云陌耳中,惊得稳稳站了一宿的他身歪脚斜。
风云陌险险的扶住栏杆,把头搁在栏杆上往楼下看,只见一群人已经涌到楼下。
“怎么回事?”冷倾邪从门里出来,清冷的声音传至风云陌耳中。
风云陌回头见付家兄弟也已起来,他无奈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风云陌下楼去问清了情况,原来是那三头的妖物今早又在作怪,镇里又折了几个人。
风云陌皱眉问:“你们谁见过罗刹湖的妖物?”
众人一听,有人连忙提醒道:“这妖物不是罗刹湖来的,罗刹湖的妖物只再夜间伤人,并且不伤本镇人。”
风云陌道:“这只妖物不一定是夜间伤人的那只,却有可能和夜间那只是兄弟。我们想找到三头妖物的真身,还得靠它。”
众人皆是摇头,那妖物神秘的很,来去无踪无行,见过它的都已丧生在它腹中。
风云陌不想管这件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镇里的几个男儿站了出来,其中一个对风云陌及楼上的三人拱手作揖道:“若非全镇性命皆受威胁——罢了,若是几位真有不便,我们也不强求,只请几位垂怜我们,送我玄鱼镇儿郎去那罗刹湖,我们自去寻那妖兽,与它一拼!”
在这全镇人为即将赴死的英雄而血液沸腾,泪流满面的时刻,付弦歌在楼上泼着冷水道:
“你们去了又什么用?不过多添几堆枯骨而已。”
镇上有的年轻人性急,不满道:“几位不愿相助也就罢了,还说出这种话来。我们当初瞎了眼,才会将你们当作神人!”
眼见付弦歌就要发怒,一位老者扇了那年轻人一巴掌,大骂道:“竖子莫要无礼,神人愿意帮我玄鱼镇那是给玄鱼镇的恩泽,他们若是不帮我玄鱼镇那也并无过失,他们又不欠我们玄鱼镇的,你怎敢骂人?”
风云陌动了动眉,对众人道:“你们可以弃了玄鱼镇,另寻他处。”
那位老者道:“我等是那消失的四仪族人的后裔,自出生起就命系出生地,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