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记忆永不磨灭。”
两位年轻人看着那被毁了一半的天机策,痛惜不已,他们大叹道:“我族的天机策,真的就这样失传了么?”
邹俞怔了怔,沉默的看着天外,低语道:“不该。”
三人故地重游,难免感怀一番,离去前,邹俞在天机策废墟处设下结界,若是有人敢擅闯,邹俞远在千里之外都能知道。
“师父,您为何要设这结界?”
“这三阳峰是个绝佳之地,因为天劫的缘故,其他族人暂时不敢鲁莽占领,但是这不妨碍他们惦记,看着吧,不到百年,他们就会打这里的主意了。”
“哼!这些贼人,真是卑劣!”
三人沉默片刻,邹俞就招呼两个青年回他们十年来自建的小三阳峰去。
“师父,你带陆师弟先回小三阳峰吧,我想在这里呆上几日。”
邹俞看着这个名叫张凡远的少年,此子对天机太过执著,他知道劝不动,只叮嘱他尽早回去,兀自带着另一个少年回了小三阳峰。
张凡远躺在废墟之上晒着太阳,突然觉得浑身一震,他猛的爬起来,瞪大了眼看着北冥南面,只见一道青光乍现,伴着一声轰鸣,又片刻消失。
他大奇,御着剑小心的往那青光的出处靠近。
北冥南面处,两道身影伴着青光突然现身在一碧波水面,面容俊逸,发白如雪。
付弦歌踏过水面,和一群动物玩得正欢,付青寒看着林里深处皱眉道:“我早就听到动静,云陌不是早该出来了?怎么不见人?”
付弦歌提着一只兔子的耳朵把玩着,头也不回道:“那家伙,估摸着已经跑到殿下那里去了吧。”
付弦歌的猜测没有错。此时的风云陌就倒挂在冷倾邪洞口,他腰间挂着四五个圆长的竹筒,筒口用细密的干草塞住。
他一动,那竹筒就叮咚作响。
他的眼一直看着那悬崖边被人封住的洞口,片刻后,他似乎是等急了,大叹一口气,咕哝道:“我都等了三天了,怎么还没出来,倾邪这是要在里面孵崽?”
他又连翻两个筋斗,跃到一棵斜生的玉兰花树上,躺树枝花间里等,他无聊了,就和花间的喜鹊时不时说上两句,也不管它们听不听得懂,只要看到它们偏头的样子他就觉得愉悦。
“喜鹊啊喜鹊,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马上就要见到思念十年的人了。”风云陌语气轻快的说着,眼里眉间满载喜悦。
他微笑的看着天际翱翔的双双飞鸟,心道:“真好啊!我现在还活着,我暂时还有一副健壮的身体。”
这北冥南境是个好地方,他在林中修行的速度长得极快,他现在已是化镜一阶。
不过修灵者一入化镜,要想提升就不怎么容易了,想要修到九阶,还要花上几十年甚至于几百年的时间,时若是中途遇到阻碍,大约穷尽一生都达不到化镜以上的高度。
风云陌知道当年荒泽在那店中与他说的话不假,他没有取得鹿灵骨,他也没有什么别的际遇,他知道,今年他的修行期限将至,只希望结果并不会像他想象的那么糟糕。
喜鹊飞去又飞回,来来去去间,不知不觉已经入夜,夜色上空,一轮皓月撑起整个天地的光辉。
入了夜,清风没了人管,吹的越发张狂。
张凡远在外边徘徊到暗夜,才悄悄摸近林子里,自以为没人发现,却不想,付家兄弟在他靠近北冥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他的存在。
付弦歌懒得动手,付青寒是个极为谨慎的人,一点威胁的存在他都要铲除。
四周极静,呼啸而过的风声是这暗夜里唯一的声音。
付青寒悄然飘到张凡远身后,举剑朝他脑袋劈去。
刹那间,张凡远觉察到危险,忙一个翻滚,他险险的保住了头颅,却伤了左边的胳膊。
“铮!”
他引剑出窍,使出最大杀招,欲图保命。
他的剑举过头顶,青光上至苍穹,引来九天雷鸣。
四周风声更盛。
“咔嚓”一声巨响,惊得那远在悬崖峭壁上的风云陌猛的跳下树来。
“雷家的九天雷鸣?”风云陌一想到这引雷之人可能是天机族人,激动的立即向那打斗方向窜去。
风云陌去时,终究是晚了一步,那个陌生的年轻人已经死在付青寒剑下。
风云陌懊恼的咬了咬牙,暗道自己来得太晚,同时又说付青寒:“你怎么不问明身份就将人杀了!”
“还用问么,白天在外面转圈,晚上再偷偷摸摸的潜进来,能是好人?”付弦歌打着哈欠把杵在原地皱眉的付青寒拉走。
风云陌仔细的看了张凡远的尸体,他手中的剑正是天机族所铸。
“对不起。”风云陌的脸埋在阴影里,挖坑起坟,把人埋了。又从腰间取下一只竹筒,去了干草,倒出里面自酿的梅花酒来,洒在无字碑前。
风云陌在这新起的坟前坐了一夜,他自顾自的说了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