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让他把您调出来,就不用受苦了。”
郁波猛吸口气,平缓心情。他是天不怕地不怕,可现在还是紧张。
爷爷对他来说仍是部分恐惧的来源。为了让7岁的郁波学会游泳,硬是在水中把鸭子救生圈拖走,尽管有人护着,可是上下无依靠在水中直接感受濒死的恐惧,这份印象太过深刻。
对父母,郁波没有恐惧,唯独对爷爷。
电话这头,郁波没有放下听筒,能听见爷爷特有缓慢有利脚步声,从古宅油亮的木质地板上穿出,古稀老人仍坚持自己走,扶墙而行也绝不选择用拐杖。
“喂!臭小子!”
苍老仍有力度的声音,唤醒郁波心底的敬畏。不过他必须装作不在意,不能输气势。
“爷爷,我想求你件事。”郁波直截了当,反正没什么需要周旋的。
“臭小子!谁给你这个时间打电话的机会啊!你是故意的吧。”爷爷根本不理会郁波的言语。
郁波只能忍气吞声:“爷爷,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我老眼昏花了,这天还没亮吧,我是不是梦游呢,这人都快入土了,是不是听点稀奇的东西能死得快点啊!臭小子,你居然给我道歉了!这太阳即使打西边出来,也不是这点吧。”
“对不起,爷爷。”郁波攥紧拳头,咬着后糟牙:“我是真的有事请求您。”
郁波真的从头到尾已经败下阵来,本来还想保留颜面,可以听从爷爷的要求,换去轻松的勤务队。事实上,郁波的确是要被分去勤务队的,可是中途却被拉来站岗。不用脑子想,郁波都知道这里面是谁做的手脚。
如果只是吃苦,郁波真的不怕,有什么好怕的,一路青春期都是靠叛逆而来。可是整天和张冰二人分开的感觉太苦了,嘴里吃着饭,连味都不舍得吞咽,就想多和他多呆一会儿。可是每天也就只有那点见面机会,万一以后张冰被提到其他职位,岂不是连面都见不到。
郁波在电话这头,不自禁地哂笑自己。认怂就认怂吧,只要能自由点,多接近张冰,多有些二人空间,其他的都算了吧,甚至连武樱市郁波都没了想法。
“你嘲笑我吗?”爷爷听到郁波的哂笑。
“不不,爷爷,我嘲笑我自己,没能看清自己和您的实力。我想可以得到更为空闲的职位,就是勤务队,这样也可以有更多的机会学习,而不是仅仅出力。”
“你的头脑有这么好吗?我不信。你自己在班里闹出的事儿,要不是别人看在我的面子上,谁会管你,早把你送去军事法庭了。”
“是是,我做的不好。”
“你吃错药了,怎么今天这么诚恳,该不会是最近兴起的电话诈骗吧。如果是骗子,我劝你最好小心点,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谁。”
“爷爷,我没有骗你。我真的需要轻松的工作,我,我······”郁波哽咽,话说不下去:“我吃不了这些苦。”他下定决心,卖苦情,虽然不甘心,但是最有效。
“我说嘛,年轻人就该多锻炼锻炼,不过要掂量掂量自己。你一声不响去了部队,要不是我暗中放行,你能去成,你爸妈早就把你拦住了。既然你求我,作为爷爷,不能什么都不做。”
你做的还不多吗?郁波在心底暗暗骂道。
“我向你父母说过,会让你回心转意的。所以既然你求了我,那我也有条件。你两年退伍之后,回你父亲的公司上班,不准有任何意见。”
“你······”郁波被哽住,脑袋一片空白。
“我,我难道以前自己的事业都不要了,那也是我自己创业的,白手起家干出来的。”
“白手起家!哎!你一年多少零花钱,自己算过吗?攒点零花钱,找点熟人,套点路,也能叫白手起家!你爷爷我真不喜欢拿自己说事。你的公司,被买断不就够了,不值几个钱。”
郁波只能沉默,片刻后说:“你什么时候和我爸关系这么好?居然有帮助我爸对付我的一天。”
“我什么时候都不会和你爸关系好,只是对付你,所有人都是一条战线的,都像拿把□□,扫射你。”
郁波再次沉默,实在不甘心。
“愿不愿意?不愿意,我去睡了。”爷爷准备挂上电话。
“可以,我可以回去加入父亲的公司,当个部门主管。那我什么时候能到勤务队?我想越快越好。”郁波异常冷静。
“明天就可以。”电话那头出现一声哈欠后,一直没人挂断。
郁波听着爷爷的脚步声消失在电话筒中。他摸摸走出去,寒风阵阵刮得他浑身哆嗦。
“唉!”他叹口气,抬头望望阴云密布的夜空,心头苦得油光发亮,只有自己明白那份拼搏多年的不甘心最后一个电话重归尘土。他踢烂栏杆上长出的冰凌,反复叹气,啧啧不停,最后还是回到被窝里,灰溜溜的。
还好!郁波心想:还好有人不离不弃,其他的都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家里发生不少事,前两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