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六哥,许久不见!”
高景行说,“行了,不用再演戏了。”
“嗯?”
“他们已经知道我不是花六童了。”高景行向花家的几个主人自我介绍道,“在下高景行,能遇到贵府公子实属偶然……”他想到了建在那里守株待兔的私塾,好像也不是偶然……管他呢!“这是舍弟高仰止,受贵府七公子之遥,前来祝寿。我确实不是你们口中的花六童,花满楼一片孝心,还望勿怪。”
他重点讲了“高仰止”三个字,突出他们的兄弟关系,避免这群人又瞎想。
高景行虽然知道,“花六童”好像有什么病,实际上也只是陆小凤和花满楼在他面前偶尔提起了几句,他也没放在心上,甚至不清楚,“花六童”在花家人心中的信誉如何,也没有想到,他此刻的言行,和花六童都是挂钩的。
无崖子越听越觉得,花六童的人设和苏星河很像,再加上面前这位与星河一模一样的人,心中有了大胆的猜测。
“令公子的病情……你可否再说一遍?”无崖子问花如令。
“前辈见多识广,可是有办法医治?”花如令心中燃起了希望,他迫不及待地将高景行行为的异常讲了一遍,在他的叙述中,高景行没有找到任何任务的痕迹,他也觉得故事里的主人公符合一个病人的人设,心情慢慢沉重了起来。
难道他在扮演花六童的时候真的有病?
“果然如此。”无崖子听完,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那个徒弟,当年也是这般,突然便失踪了,再遇到他时,他便认定了自己是魔教中人。青翼蝠王的名号并非一时而起,不知星河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他们也想起了薛笑人,深深感觉到高景行身上的不寻常。
“寿宴本该是大喜之日,纵然有再多疑虑,不妨明日再说?六哥就在这里,他一个普通人,又不能插上翅膀飞了?”陆小凤笑嘻嘻说道。
陆小凤这么一说,众人这才察觉到他已身无内力。只是陆小凤说的在理,没有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
经此一事,整个宴会气氛都不怎么热络。月亮爬到半空中,所有人都心事重重的一天终于艰难度过。
高景行倒不怎么担心他们会抛出难题,反正他什么都不记得了,除了现代的事情,有什么不能说呢?让他觉得很难受的是,这些古代人不这样认为,他们小心翼翼的呵护着高景行,生怕哪句话让他不开心。
听说花满楼当年就是因为这个搬出了花家……高景行非常能理解他。换作他,他也受不了。
高景行和仰止被分在相邻的屋子里,仰止睡得比较早,高景行却是失眠了。
无崖子趁着夜色,敲响了高景行的屋门。
高景行面无表情地打开门,见到是无崖子之后有点诧异。
他还以为花家人过来找他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呢。不过一想到无崖子那个疑似是自己扮演过的徒弟,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请进。”他道。
无崖子随他一起进了屋,两人在桌边坐好。
“冒昧前来,可有打扰到你休息?”他的表情很温和,没有了白日里端着的世外高人的架子,对高景行的态度就像是对待普通的小辈。
“没有。”高景行道。
无崖子看着他,说,“你叫高景行?”
“不错。”
“你可曾听说过我?”无崖子问他。
“不曾。实不相瞒,我与仰止来到这里时受了点伤,后被平一指所救。在此之前的事情,我全都不记得了。”
“受伤?”无崖子想起了苏星河的伤势,性命相比之下,记不记得反而无关紧要了,“可无大碍?”
“已经好了,除了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之外,再无其他影响。仰止是我兄弟,我很确定,自己不是你们口中的人。”
无崖子没有立刻说出自己的推断,他只道:“星河除了之前曾以为自己是韦一笑之外,也曾被人追杀过。逍遥派与世隔绝,宗派之中也难以混入其他人,就在那天,我不过与星河分别了片刻,他便受了重伤,待我见到他时,已经奄奄一息,纵然用尽了手段,也没能留住他。”
“他死了?”
“他失踪了。”无崖子道,“谁也没有在见过他,只是地上留下了大片血迹,星河自那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枉我活了近百年,竟连伤他的人是谁,是何样貌都不知晓。”
高景行越听越觉得,苏星河就是自己扮演过的。
血迹什么的,在现代的抽血不也是那样吗?
他拿起桌子上放着的瓷壶,倒了一杯水。
“等一等!”无崖子道。
可是已经晚了,杯子已经碰到了嘴边,高景行把一整杯都咽了下去。
他的脸瞬间泛起了红晕,眼睛被刺激地水汽迷蒙。
是酒。
无崖子关切地看着他,“你还好吧?”
“我可能……不太好。”高景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