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l!”青年翘着手指头彪了一句英文。
不过廿七听不懂,也不在乎,他只问了句,“模特是做什么的?”
这问题让青年大跌眼镜,他不知道廿七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这年头还会有人不知道模特是干什么的吗。但他还是耐着心把模特的主要工作给廿七说了一遍。
专业术语廿七不明白,他只从青年的话里总结出一个关键词来,那就是“拍照”,而且是按照他们的要求和指示,摆不同的姿势拍照。
这听上去很简单,但青年一进门就给他开了不低的价码,比起在书店里打工来说,跟着青年走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现在吃住都在书店,赚的工资尚且只够自己平日的花销,要想追赶穆风实在是太难了,但若是按照杂志社所规划的那样,过不了多久,他就能攒下一笔积蓄。
这不失为一条捷径,让廿七很动心。
但他好歹长了心眼,知道外人的话不可尽信,尤其商人都是群唯利可图的人。廿七捏着杂志思考了一会,最后跟杂志社的说,“我得再想想,不能马上答复你。”
青年很懂,留下了一张名片,让廿七好好想,说有事可以跟他联系。
廿七送走了杂志社的人,想起给穆风回电话。
“你没事吧,怎么不接电话?”一打通,穆风说话气喘吁吁的。
廿七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杂志:“没有,刚才店里来了个不好对付的客人,现在走了。”
“哦,那就好。”穆风没有听出来他撒了谎,“我今天下夜班,已经在去你那的路上了。我做了饭给你带来,中午在你店里吃吧?”
廿七顿了会,应道,“好。”
然后赶在穆风到之前,把那几本杂志和青年的名片一同收好,藏在楼梯间自己的枕头底下。
中午,廿七找出一张小桌子摆在空处,把穆风带来的饭菜打开,都是家常菜,穆风拿手的,大米饭是混着一把小米蒸出来的,上面撒了一小撮黑芝麻。
穆风咬着筷子尖,看廿七的情绪没有那么松快,便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廿七掀掀眼皮,给穆风夹了一段烧茄子,说,“没什么,大概是这两天太累了。”
穆风不以为然,廿七的体力他知道,小书店所在的地段也不是最好,根本不会人多到让廿七感觉到累。他仔细地盯着廿七的眼睛,本能的感觉到,廿七有事在瞒着他。
吃完饭,廿七在后面将饭盒刷干净,出来递给穆风一个小苹果。
穆风一边啃着,靠在仓库的门框上,看廿七抱着个笔记本统计存货的数量,越看越觉得他平淡地过头了,自己把小小一个苹果啃得咔吱咔吱响,他都不带回头瞅一眼的,搁往常,他会说“公子,吃东西要矜持”。
廿七记完一笔,背后忽然靠上一个身躯来,他不敢站的过直,怕穆风摔着。叹口气说:“公子,别闹,一会书倒下来会砸到你。”
穆风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轻道:“那你告诉我,在想什么?”
廿七做出一副不解的样子,放下笔记,捏了捏身侧的穆风的手掌,说,“我能有什么好想的,无非是下午做什么,晚上吃什么,夜里睡不着的时候看什么电视剧……”
“廿七。”穆风低唤。
“嗯?”廿七随口应下,背着穆风的体重伸手去拿前面一本书。
“回家吧。”
“……”廿七愣住,手指与那书近在咫尺,却滞了许久没有动,最后讪讪地收了回来,低声对背上的人笑道,“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来了?”
穆风把鼻息埋在廿七脖颈上,说:“这两天我就在想,让你出来真的是最好的办法么,你一个人在外面吃苦又能得到什么,我知道我不能圈你一辈子,我说不通自己,所以只好来说通你了。”
廿七的喉结上下滚动,穆风贴在他的身上能听见明显的吞咽的声音。他看着廿七转过身来,在略微有些暗沉的房间里,低头问他:“您真的想说通我吗?您知道,只要是您的一句话,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去做。”
穆风有些心慌,不敢再张口。
是他把廿七推出去的,可廿七走的越远,穆风就越发现自己离不开他。近些日子以来,廿七在网络上的爆火让他深深的不安,觉得廿七真的是圈不住的,不管他想怎么藏,廿七总会以不能预料的方式,走进别人的视线里。
穆风知道廿七在看他,他却低下头规避自己的视线,心虚起来。
廿七皱紧了眉头,把穆风捞进怀里抱着,又觉得这样也不足够,就拽着穆风的后领低头吻他。穆风的唇软绵得会让人上瘾,口腔里带着淡淡的苹果甜味。
想这么做很久了,至少是分别再遇那天,他第一眼看到被冷风吹得两颊发红的穆风时,他就只想把人拽进来亲吻,不想管有没有旁人,就把人压在玻璃上,把他吻得全身都暖和起来。
那次没能做到,这次做到了,虽然不是玻璃,仓库的门板也能凑合。
穆风已经被他突然的袭击弄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