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廿七用拇指揩走每一滴掉出来的眼泪,但终究是抹不净的,于是凑上去亲吻他的眼睛。
想起戚绍川跟他说孟连风的事情。说九年前,找到穆风时候,他睁着眼躺在那里,似乎只是刚睡醒那样平静。就算戚绍川替他哭的天昏地暗,穆风也从来没有因为这件事掉过一滴眼泪。
没有人生来就是坚强的,穆风更不是,或者说他一直生长在父母温暖的怀抱里,连个挫折都很少遇到过。孟连风是他人生里最大最深的一条坎,没能把他逼崩溃,却让他一下子就坚强起来。
廿七无法体会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只知道现在怀里的穆风并没有多坚强,他脆弱地几乎一碰即碎。之前的强撑,更像是一种顽固的负隅反抗。
他看到白大衣的口袋里有一包还没拆封的无菌敷料,廿七单手摸出来,用牙撕扯开包装,用干净的敷料给穆风擦眼睛。
穆风边哭边拿过来自己擦,闷着鼻音说:“这是要钱的。”
廿七一下子就笑了,“你都哭成这样了,还不忘给你们医院创收?”
“哪样了?”
“没哪样,挺好的。”廿七用手指摸划着穆风的眼眶,“就是哭的脸都花了,显得特别可怜,就跟我把你怎么着了似的。”
他看了看穆风整洁的白大衣,更突出他皙白的脖颈来,便小声说,“我倒真想把你怎么样了。”
穆风一惊推开他,还没跳下治疗床,廿七哎哟了一下就心疼了,赶紧回去看是不是碰到了他刚处理好的伤口。
廿七忽然抱住了他,声音闷闷地说:“真的穆风,再也别跟我提什么分手了,听一次我都受不了,你还跟我说了两遍。”
“对不起……”穆风说,糟糕,又想哭了。
廿七笑道:“我原谅你了。”
过了会,护士推门进来的时候,他俩刚分开,穆风的眼睛还红着,嘴也红着。小护士关心地说:“呀,穆医生,你感冒了吗?最近换季,可要注意身体呀!”
廿七抹着嘴偷笑,被穆风一肘子戳了肋骨。
打完破伤风针,穆风才松口气,扶着廿七回家。
刚缝了针不能泡水,浴缸的水放到刚及腰,廿七支着手臂坐在里面,穆风搬着小凳坐在外面,用湿毛巾给他擦背。
廿七忽然说:“孟连风被抓了,我报的警。”
穆风的动作停了一下,他伸手拿到沐浴露,往掌心倒了一点涂抹在廿七的背上。
“我在一个垃圾场边上的租屋里找到他。当时他还在睡觉,什么都没来得及做,我就把他从床上拎起来揍了一顿。”廿七回头看了穆风一眼,“他承认是在勒索你,我录音了。”
“孟连风是个赌徒,有案底,以前涉案挪用公款没能被抓,还是赌,最后欠了高利贷一百多万。他不仅勒索过你,还有其他几个手里有点把柄的他都勒索过,几万十几万的都有。除了勒索,诈骗偷窃也都干过,还是填不上欠债,最后被高利贷逼的走投无路了,狮子大开口管你要三五十万。”
“他说的话我都录下来了,已经连人带证据都交给了警察。”
穆风舀起水,一边揉搓着廿七的肩膀,一边慢慢地淋着温水。
“还有那段视频……”廿七顿了顿,叹口气,“那根本不是你的录像,就是一段g/v截下来的,孟连风手里根本没有录像,他只是在吓你。”
他垂下眼睛,握住了肩膀上穆风的手,说:“对不起,那几张照片被警察当做证据扣下了,我没能销毁,不过应该不会再流传出来了。只是过几天警察可能会找你了解情况,你如实说就好了。”
穆风反握住他:“没事,只要你没事就行。”
廿七看到自己缠得层层的手臂,讪讪笑道:“哦,这是警察闯进来的时候他气急败坏,突然拿水果刀冲过来划的,我光顾着看警察了,一时疏忽大意……”
穆风没等他说完,从背后贴了上去。廿七也就不说了,转过头去吻他,问道:“公子,我能抱你么,好久没抱了,憋得慌。”
他正被亲的舒服,听这一下子退开,蹙眉说:“你胳膊都那样了,还忘不了这事?不怕色急攻心啊。”
廿七笑了两下,又凑过去亲他。
穆风本来也不想拒绝他,更是拒绝不了,弯腰把他从浴池里捞出来,胡乱擦了擦身上的水就给丢到了床上去,亲的差不多该到正戏开场了,看着他那条英勇负伤的胳膊就发了愁。
为了给廿七洗澡,穆风穿的是件旧t恤,不怕湿不怕脏。他就干脆把家居裤给脱掉了,两腿一分骑在廿七身上。
“你不会是想趁火打劫上我吧?”廿七笑说。
穆风红着脸没理他,把那半硬的玩意掂直挺了,伸手拿了润滑剂就往下倒。廿七不紧一缩,哼道:“凉!”
“我觉着挺热的。”穆风还讲起了荤段子,他俯身去吻廿七的胸膛,说,“这次不用套了吧,我不想用。”
潦草给自己扩了扩,然后跪起来扶着那柱物,缓缓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