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回了卧房。
“阿嚏!”无影打喷嚏,眼神止不住往炉子里飘。
温柳年拨出来一个红薯给他。
“不如岛上自己种的味道甜。”无影咬了一口,“也没烤干。”
“那还给我。”温柳年伸手。
“不!”无影很是护食。
温柳年撇撇嘴,坐在炉子边抱着膝盖问:“落樱岛离这里远吗?”
“嗯。”无影道,“即便是坐最快的船,也要一个多月才能到,若是遇到坏天气,就更说不准了。”
温柳年叹气。
“少爷此番上岛是为了闭关练功,大人即便是去了也见不着。”无影盘腿坐在他对面。
“我知道。”温柳年在地上画圈圈,“要等两年的。”
“那为什么不在王城等?”无影一直就很想问。
“在东海,总比在王城要近一些。”虽然一样都是见不到。温柳年想了想,又道:“起码能看到同一片海。”
无影摇头:“我不懂。”能看到同一片海又如何?照样路途迢迢。
“其实我也不大懂,但总觉得在这里,要比在王城更安心。”温柳年笑笑,“小公子也辛苦了,快些回去歇着吧。”
无影将红薯吃完,伸了个懒腰往回走。温柳年熄了炉火,也转身回了卧房——忙了这么些天,现在总算是放了心,才觉得着实有些累。
还是要好好睡一觉才是。
太阳明晃晃挂在天上,清晨整座城镇都喧闹起来,卖早点的赶早市的,处处都是人声鼎沸,闹市明晃晃贴着一张榜文,识字的秀才胳膊揣在袖子中,大声将上头的字念给大伙听。
“三尺浪的海寇当真被打退了?”
“据说昨晚沈盟主孤身一人深入敌军,只一剑便取了数十人的首级啊。”
“是啊,到后头连船队都被炸毁了,今早几个胆大的后生驾船出海,说是三尺浪那头都是楚王爷的人,敌军连影子都不见,海面上都是破破烂烂舢板船帆,可见是经过一场恶战的。”
“这下要去东边打渔,可再也不用再提心吊胆了啊。”
想要将来的安稳日子,百姓喜不自禁,心里自然是感激沈千枫,于是当下便从家中挑了最好的鲜鱼与点心,一道挑着担子送去了温府里头。暗卫刚开始还推辞,到后头见百姓越来越多,索性便干脆全部收下来,折成银子送往各家各户后,又请了数十个厨子,将那些食材都做成佳肴美味,在城中热热闹闹摆了一场流水宴。十里八乡的百姓闻讯都赶过来,欢声笑语几乎要掀翻天,深夜燃起熊熊篝火,姑娘小伙围着载歌载舞,谁都不舍得睡。
“这才是大楚子民该过的日子。”温柳年坐在高台上,笑眯眯看着远处,“先前那样死气沉沉,像什么样子。”
“楚家父子可不这么想。”尚云泽道,“百姓越愚昧木讷,对他便越有好处。”
“那是先前。”温柳年坚定道,“以后这大鲲城里头的百姓,日子只会一天比一天好。”
尚云泽点点头,将酒坛递过去:“我敬大人一杯。”
温柳年倒也没推辞,仰头猛喝了一口。
颇有几分豪气在里头。
就是有些呛。
尚云泽大笑,伸手帮他拍背。
远处美酒芬芳,渔歌悠扬。
经此一战之后,楚勉与楚承私下的小动作总算收敛了些——毕竟先前只知道沈千枫功夫高,却没料到竟会高到如此神鬼莫测,再加上叶瑾看上去也不大好对付,思前想后,到底觉得还是不要主动出手为妙。总归已经等了十几年,也不在乎多个一年半载。
段白月也回了沐阳城,继续……祭祖。
“叶谷主。”一日午后,温柳年找了个机会凑上前,“可否问个问题?”
“问什么?”叶瑾将五只红甲狼一字排开,晒太阳。
“我觉得西南王还不错。”温柳年道,“为何谷主似乎对他颇有成见?”
“我有吗?”叶瑾疑惑。
现场所有人都齐刷刷点头。
何止是有。
是非常有。
叶瑾:“……”
温柳年还在看着他等答案。
叶瑾冷静道:“因为他长得太猥琐。”
暗卫眼神很是担忧,就说谷主的审美不大正常啊,先前喜欢面目狰狞满身毛,丧猴极北白熊都想养,现在又说西南王猥琐,哪里猥琐了,分明就很是英俊,又高,不知多少姑娘等着嫁。
“总归以后不要提他。”叶瑾愤愤捏碎一个虫饼。
温柳年赶紧躲开:“好好好,不提便是。”
叶瑾端着小筐,傲娇进了屋门,留下温大人在院中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真欠了银子不成。
三尺浪海乱已平,大鲲城内是从未有过的安宁。朝廷按照惯例,每次年关都要调拨银子过来,这回也终于没有被充作军垧,而是悉数发给了百姓。
“只怕官兵会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