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二,第一次见面只是说说话,之后就很有可能会变成逐渐熟悉,开始暧昧,到最后的滚上床单
张岸然并没有多想,齐平的确是这么想的。他生来就是天之骄子,一路顺风顺水惯了,在他的世界里从来不需要懂得如何追求一个有好感的人,他只需要学会拒绝追求他的人就好了。
能够想出这种接近迂回的接触方式,还是他的好友给出的建议,但刚刚开始试探,就被打了回去。
就在齐平犹豫要不要帮张岸然的时候,张岸然用了破釜沉舟的方式,直接将他的唱片公司起诉到了法院,申请合约终止。
很多人都说张岸然疯了,因为这种案件一般会偏向公司,后果无非是败诉,缴纳一大笔违约金。但张岸然藉由这件事表明了态度,临时提价并非他所愿,只是除了铁粉外,并没有多少人相信罢了。
张岸然的粉丝被唱片公司的水军和职黑带得脱了一波又一波,有一次张岸然到魔都机场,只有不到十个粉丝接机,但张岸然还是老样子,不过分亲近,也不过分疏离,不讨好也不冷落。
张岸然花光了所有存款,才将违约金付了,而他的女朋友,在这期间也不知所踪。
齐平看着张岸然一步一步熬了过去,他也购买了张岸然的唱片,买了整整两箱,他收集了张岸然所有的电影和电视剧作品,时常会在闲暇时间观看,到最后他不满足了,便叫助手搜集张岸然的花絮照片和相应的视频,俨然成了一个精神粉丝而不自知。
张岸然蹉跎了很久,终于开了一场小型歌友会,场子不大,只有八百人,齐平也混在其中,他看着张岸然在台上落泪,哭得像个孩子,那一瞬间,他想不顾一切,把所有的东西都捧在他的面前,只要他不哭。
齐平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他开始投资靠谱的电视剧或者电影班底,唯一的要求就是要让张岸然当主角。张岸然初始不知道,演了几部迅速积累了大量的名气和口碑,但后来知道了,便亲自去找了齐平。
齐平坐在办公桌后,转动着钢笔,说:“并非是为了你,只是觉得你的运势不错,在你身上投资,不会有错。”
张岸然想了想,说:“谢谢。”
这倒是让齐平诧异起来,他本以为张岸然会对他避如蛇蝎,却没想到张岸然会说这句话。
从那之后,张岸然和齐平勉强成了朋友,齐平不再说过界的话语,张岸然偶尔会同齐平微信聊上几句,也无非“节日快乐”“祝你好运”“这部电影票房会大卖的”。
偶尔齐平也会有错觉,认为自己已经舍弃了对张岸然的觊觎之心,开始恪守朋友的界限,直到他发现张岸然又和周嫣搞在了一起。
齐平原本是开车来,想载着张岸然一起去提前看即将上映电影,却没想到撞见他们在路灯下接吻。画面美好得仿佛是爱情电影,齐平坐在车内,面无表情地看了很久,很久。
后来张岸然发现了齐平的车,就在他试图走向车子同齐平打声招呼的时候,齐平却启动车子,迅速地掉头离开了。
而后两个人都在忙,很久都没有再见面,再见面的时候,就是在张岸然的婚礼上,周嫣的小腹微微鼓起,一副幸福模样。
齐平带了助理过来,参加了这一场婚礼,他亲眼看着张岸然对着神父宣誓,为新娘戴上戒指,亲吻了新娘的脸颊。
高朋满座,每个人都在笑,齐平也跟着一起鼓掌再悄然退场。
风拂过脸颊带走一片冰凉,齐平抬起手摸到了一片水痕——他平生第一次,看清了自己的眼泪。
第69章
张岸然结婚后没多久,就撑不住,在微博宣布了自己隐婚生子的消息,而那并非周嫣所期待的。
周嫣更希望张岸然一直红下去,赚很多的钱给她,她将这种行为斥之为“疯了”。
齐平还是没有忍住帮忙控了一下舆论,他驱车去找张岸然,态度冷漠而疏离,他问:“你为什么要选择毁了自己?”
张岸然靠着私人酒吧的吧台,他在齐平诧异的眼神中抽了一根烟——而过往他为了保护嗓子,从来都不会接触这些的。
“不知道我抽烟?”张岸然吐了一口烟圈,笑着问他。
“不知道,”齐平有种奇异的感觉,他仿佛在这个夜里,离张岸然稍微近了一点,他碰触到了真实的张岸然,“你会抽烟?”
“我会的,”张岸然的脸上露出了狡黠调皮的笑,这叫他依旧鲜嫩如少年,“我不止会抽烟,我还会喝酒,还会打架。”
齐平没有说话,他意识到此刻的张岸然只需要一个倾听者,并不需要他的询问。
“我十来岁就出来混了,”张岸然的神情没有多大怨怼,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你查过我,应该也知道我过去的那点破事。”
“我来到这座城市,想要养活自己,也想要出人头地,但我没有学历,没有家人,甚至也没有才能。
“于是我学会了抽烟、喝酒、打架,也学会了趋利避害,唯一的底线,也就只有不沾黄赌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