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大力的拉了出去。
出门的一瞬间,耳边响起一声尖锐的鸡鸣。
我感觉到自己身体一轻,失去了重量一般,从心脏处往四肢百骸蔓延着凉意。
李榆阳带着我躲进棚子里的阴影处,他将我扣在里面,整个人贴上来,环抱住我。
他的嘴唇就在我耳边,他轻声对我说,“如果我不是意外的死了……你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起我。”
我稍稍往后避开一些,去看他的眼睛。
我对他说,“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
他的眼睛里盛着笑意,他对我说,“对不起。”
然后他又搂了上来,仍是贴着我耳边说,“你回不去了……”
我们脸贴着脸,我的视线绕过他,看向他身后。
在我们所处的阴影之外,是条条框框的木板拼接成的木门。
而此时门缝处金光四射,似乎有很强烈的光急切的想要钻进来。
我下意识的恐惧着那光,难受的撇开眼。
这时李榆阳也回过头去,他看一眼那细细长长的光,自言自语,“太阳升起来了……”
太阳升起来了,而我们却要仓皇的躲避。
因为我们不容于世间,我们成了游荡在世间的野鬼。
【end】
☆、夜太深
夜深,R大A02男公寓最后一抹亮光熄灭,整座楼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男生们的语声渐渐减弱,所有人都钻进了被窝,他们闭上眼睛,他们的呼吸开始慢慢放缓,变轻,拉长……
A02公寓成了一座沉睡中的楼。
楼里躺着几百个一动不动的人。
435寝的于兆颇原本睡得很沉很沉,他甚至正在做一个悠长乏味的梦。
可是忽然间,他毫无预兆的睁开了眼睛。
一个白惨惨的影子在他床边无声无息的飘过,他的心一悸,猛地把目光追寻上去。
他的上铺此时正站在饮水机旁,利落的接了满满一杯水,然后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于兆颇盯着他上铺的背影,上铺轻薄的白衬衫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于兆颇的视线顺着衬衫往下,滑过上铺笔挺的背,坠向劲瘦的腰,直到扎进衬衫衣摆处——那个盖了上铺半个屁股的交界处。
于兆颇微微心塞。
他的双目里竟这么毫无预兆的闯进半个白花花的、没有布料遮掩的屁股。
上铺对身后的窥视毫无所觉,他喝光了杯中水,将水杯放下,然后施施然转身。
于兆颇的眼睛躲在黑暗里看着上铺越走越近,从未拉窗帘的窗户外潜进来的月光把上铺的身上照耀的无所遁形。
他的皮肤白如霜,他的下.体黑如墨,他敞怀的衬衫翩翩舞动,似随时要乘风而去。
一眨眼间,上铺越过于兆颇的床位,停在窗前望着窗外沉甸甸的景。
于兆颇闭上眼睛,又睁开。
又闭上眼睛。
最后他心一横,支起身子半坐起来,朝着上铺的方向发出噪声,“嘶……”
“嘶嘶……”
上铺微一偏头,他眼里含笑的转过身,对上于兆颇的眼睛。
为了不吵醒其他室友,于兆颇尽可能的将声音压低再压低,他用气音远远的朝上铺喊,“我说……你穿上裤子行不行?好歹穿个内裤……”
上铺歪了歪头,“嗯?”
于兆颇看起来比上铺还急,还尴尬,他继续憋着嗓子说,“你是起夜上厕所吧?你好歹遮着点儿,就算这公寓里都是男生,你这样出去也不好吧,万一碰到其他寝室的,估计以为你露.阴.癖。”
上铺噗的笑出来,他轻轻往窗台上一靠,“你要我穿上裤子?”
于兆颇殷殷点头,“对,快穿快穿!”
上铺含着笑,慢悠悠地说,“其实不用那么麻烦……”
于兆颇,“嗯?”
上铺,“你不要盯着我那里看就好了。”话音落,上铺的手一拂,虚虚的在那私.密处一遮。
于兆颇猛地涨红了脸,瞬间将自己的视线从某个尴尬的地方撕下来,并努力正直的对上铺狡辩,“我、我没盯着……”
上铺说,“哦……”,从倚靠窗台的姿势起身,他往于兆颇的方向行了一步,问,“你没盯?”
于兆颇的视线情不自禁的飞快从那遮挡某处的手上划过,死鸭子嘴硬的回,“没……”
上铺笑意更深,他直逼近于兆颇床边,抬了一条腿搭在于兆颇床沿上,端庄沉静的问,“为什么让我穿上裤子?”
于兆颇心律不齐的扫一眼上铺那未系的衣扣间若隐若现的胸膛,磕磕绊绊的回,“因、因为,不要让别人看见你赤身裸.体……”
上铺原本前倾的身子收回了一些,他垂了垂眼,对于兆颇说,“其实啊……”
于兆颇贼贼的瞟一眼上铺身前那只手的指缝,又迅速去看上铺的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