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一转,便明白了袁院判的意思,他脸色一黑,若是真有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毒害郁九,不管那人是谁,他绝饶不了他!
袁院判捻起一点燕窝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微微摇了摇头:“回禀陛下,这些东西都没问题。”
“关雎宫所有宫人,都给朕拖去掖庭。”卫珩面色沉沉的冷声道,他昨夜才警告关雎宫的奴才,这么快郁九就出事了,要这群奴才有何用!
“这几个暂且留下。”卫珩蹙眉看着跪在床榻边的几个宫女,若是郁九醒了知道他把她的贴身宫女都折腾没了,说不定要和他闹,不过照顾主子不利,等郁九醒了,照样要罚。
宫里的宫人都知道陛下的脾气,越是求饶罚得越狠,因此虽然皇上说要将他们送去掖庭,也没人敢求饶,只求着主子快些醒了,不然他们这些宫人就真的小命不保了。
魏德喜召进来的内侍将关雎宫的宫人一个一个押送去掖庭,内寝的气氛压抑肃然,看着陛下难看的脸色,谁也不敢轻易开口说话。
“除了院判,其他人都给朕滚出来。”卫珩走到床榻前坐下,轻轻握著榻上人放在薄被外的手,看着郁九毫无血色的脸,卫珩心中第一次产生懊悔之感,若是昨夜他不对郁九说那些话,郁九今日是否就不会如此?
他昨夜明明看见郁九脸色不对,却只顾着生气放任不管。
“说罢。”卫珩盯着郁九安静的睡颜,眼中寒冰消融。没遇见郁九之前,若是有人说他会为一个女子牵肠挂肚万分纵容甚至放弃几年的布局,他一定嗤之以鼻。然而直到那个人出现,自然就会知道,什么叫甘之如饴。
高处不胜寒,一个人总归太寂寞,他总算了解当年父皇对母妃的心思了,不过,他不是父皇,郁九也不是母妃,卫珩握紧郁华潋的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袁院判将他的疑虑道出,卫珩越听眉头夹得越紧:“也就是说,这一胎极有可能不保,甚至危及大人?”
“理论上确实如此,”袁院判顿了顿,“不过,娘娘的身体有些奇异之处,娘娘体内似乎有一股生机在支撑着娘娘和胎儿……”
“若是这股生机没了呢?”卫珩蹙眉问道,他早就知晓郁九身体的奇异之处,只是郁九不说,他也没有询问她。
“或许娘娘命不久矣。”袁院判沉默良久,看着皇上握着昭华夫人的手,心里有些唏嘘,当年先帝没有保住皇贵妃娘娘,也不知这位昭华夫人能不能撑过去,红颜薄命啊。
“用九瓣莲可有用?”卫珩心里一沉,握着郁九的手不禁加大力度,他愿意为了郁九让步,生下这个孩子,前提是不威胁郁九自己的身体。
“可以一试,不过不足五成把握。”袁院判听见陛下说九瓣莲,眼中闪过一丝热切,九瓣莲可是药中圣品,当年先帝为了救皇贵妃娘娘四处搜寻奇药,九瓣莲便是那时搜寻到的,可惜当九瓣莲送到京城之时,皇贵妃娘娘已经香消玉殒了。
“陛下,恭敏夫人等人前来探望昭华夫人。”魏德喜小心翼翼的走到内寝门口禀报。
“让她们都滚回自己宫里!”卫珩眼睛一直盯着郁华潋看,头也不回的说道,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不过魏德喜跟着卫珩多年,自然清楚陛下越是如此,心里的怒火愈是强烈。
魏德喜匆匆退下,生怕走得慢被陛下迁怒,他在心里抱怨不已,恭敏夫人此时来关雎宫添什么乱,陛下的心尖尖出了事,哪里有空理会她们?她们来关雎宫讨不了好,反而会被陛下迁怒。
“袁院判你也先下去罢,朕希望你能在明日之前查清昭华夫人昏迷一事。”
袁院判眼睛一跳,明日之前?他这把老骨头可禁不起折腾了,不过他对昭华夫人身体内那股生机十分感兴趣,陛下又有意拿九瓣莲出来,在致仕之前能遇见这种百年难遇的奇事,也算为他的太医生涯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陛下也要保重龙体。”袁院判颔首退下,看陛下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宿没睡,仗着年富力强就不珍惜身体可要不得。陛下作为一国之君,身体可不仅仅是自己的,还关乎着整个大祁,尤其是如今陛下膝下没有皇子,若是陛下一倒,整个大祁都要乱了。
卫珩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轻轻拨开落在郁九腮边的一缕青丝,指尖在她素白无血色的脸上流连,柔声道:“郁九,是朕错了,昨夜不该那样对你,你快些醒了好不好,嗯?”
***
静静躺在榻上的人安静的闭着眼沉睡,一睡就是五日,如果不是她清浅的呼吸声和正常的体温提示旁人她只是陷入了昏迷,让人几乎认为她已经香消玉殒了。
后宫因昭华夫人之事陷入低迷压抑之中,前日有个贵人在御花园遇见皇上,被皇上一句“打扮得花枝招展,碍眼。”直接贬为更衣,让后宫众人将不该有的小心思统统压了下去。如今陛下就是一头盛怒的狮子,一招惹就发狂,而这一切的源头,就是昏迷不醒的昭华夫人。
不仅是后宫,前朝的大臣也苦不堪言,陛下这几日逮着谁就将谁臭骂一顿,谁都看得出陛下情况